伊斯莱自镜子里望着她,包覆着她雪白脖颈的紫色高领衬衫,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不禁微微张开薄唇,身体里猛然爆发而出的枯燥空乏感无可抑制的像烈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俄顷,伊斯莱强逼着自己移开焦灼的视线,狂躁的去扯左肩的绷带。
毛利兰的视线被他野蛮的动作引了过去,他左肩上的绷带缠在一起,包扎的手法可以说是简单粗暴,很显然是个比外行人还不如的人包扎的。
“那是你自己包扎的么!?”毛利兰指了指他的左肩。
伊斯莱半敛着眼瞳,语气烦躁的啊了一声。
“为什么不让梅洛或其他人替你包扎?”毛利兰真的很难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
绷带一层一层垂掉在地上,伊斯莱突然裸着上身转过来,毛利兰慌乱的偏开面庞。
轻轻嗅一下鼻尖,伊斯莱隐隐可以闻到自她身上飘过来的香气,那是足够让他疯狂的味道,他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专注而放肆的凝望着她,从眉到眼,鼻子、嘴唇,再到脖子、前胸,最后从腰部到百褶裙下大腿间柔和而优美的曲线,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给他带来致命的吸引,像一种美丽的毒,狠狠折磨着他的神经、身体……全部。
或许自己该这么冲上去紧紧抱住她,然后狠狠亲吻她,疯狂地扯开她身上的那些束缚,霸道地侵占她每一寸领地,让她知道她对他而言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他有多么想要得到她,可是她肯定会抵抗吧,一定会……这样一来,就没意义了!
伊斯莱抬起手遮住被激烈的浴望所浑浊的眼瞳慢慢转过身去,一手撑在镜子上,垂下头,压抑着嗓音低哑冷道:“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他……”
砰的一声,药箱被重重摔落在毛利兰脚前,伊斯莱狂躁的怒吼道:“滚出去!”
毛利兰愕然的望着他,脚下一动,旋转过身往门外跑去。
伊斯莱瞳孔猛然睁大,左脚往前冲出一步,对着门外急伸出右手,但是,那里除了紧合上的门,什么也没有。
伊斯莱慢慢收回左脚,猛转过身,一拳打在了镜子上,沉声呢喃:“兰……”
转过回廊尽头的拐角处,毛利兰撞上了一个人,浓浓的药味扑进鼻尖。
“Medoc!”毛利兰望着浑身缠着绷带的少年,伸手扶住他:“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在到处乱跑?”
“没问题。”萎靡不振的嗓音与毛利兰焦急担忧的话音形成鲜明的落差,Medoc自她手里抽出手臂,半耸着眼皮淡淡道:“只是绷带裹得比较夸张而已。”说完这些,Medoc擦过她的衣角往楼道走去,但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来望着她:“「黑」已经被那位先生送到了国外,交给了一对夫妇抚养,他会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去上学,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不必再替他担心。”
“真是太好了!”毛利兰的眸眼里流露出阳光般的温柔,她侧过身望向Medoc:“Medoc真是温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Medoc脸上一热,急转过身去,语气突然变得强劲有力:“笨笨蛋,我只是在这里碰巧遇到你,碰巧从Camus那知道了件事,碰巧说出来而已。”说完这些,Medoc语气突然一转,垂下紧绷起的双肩,语气凝重道:“我不会阻止你替坠入深渊的人心痛,与想帮助他们的心情,但是在这片土地上像「黑」那样不幸的老人、大人、孩子随处可见,你的能力有限,如果再这样无法克制自己的那份善良,迟早会害死你自己。还有……”Medoc转身往楼梯上走去:“虽然你给了「黑」没有杀戮的正常生活,但这是不安定的,若是你再想着逃跑,那位先生下一个杀的人就会是「黑」。”
毛利兰垂下眼瞳,盯着自己的脚尖,苦笑道:“我知道,我知道……”
Medoc踏上最后一个台阶,侧首望着拐角处神色复杂的毛利兰,低吟一声:“是么!”
Medoc卧房外,Camus正双手抱在身前,倚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Medoc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卧房里走去,在走过Camus身边的时候,欠缺生气的话音满含威胁的意味低道:“住口。”
“我可什么都还没说。”Camus垂下手臂跟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摊开双手,偷偷瞄了Medoc一眼,揶揄道:“你不是一直嚷嚷待在床上要发霉了,怎么在见到那位大姐姐后,就回来了,不继续散步吗?”
Medoc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他吃力的躺回床上,低喘着气,经过刚刚的走动,身上的伤又在痛了。
Camus见他不语,百无聊赖的躺回沙发上,盯着窗外摇晃的蔷薇花枝,突然开口问道:“那个叫希尔·萨克的贵族身上安装的KH——001,那东西真有那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