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莱自她怀里直起身,继而俯身吻过她身前细小晶莹的水珠,月色一样的银发随着荡起的细纹,暧昧的搔弄着她向上仰起的颈项上。
这是一场温柔到极致的交融,伊斯莱用他的行动向她回答着她的乞求。
毛利兰向后仰去,轻轻喘息着,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她保住了她跟深爱着的男人的孩子,可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觉得轻松,心越来越痛,越来越沉,像是被什么沉沉压着,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她伸手紧紧抱住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哑嘶吼的男人,悲伤到无泪。
清晨,阳光刺眼的有些过分,毛利兰偏开脸,沉默地盯着墙上映出的树影。
“Sake,你真是厉害,真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那位先生竟然头一次更改了已下达的命令。”床边传来梅洛的冷嘲热讽。
毛利兰转过头,望着一脸冰霜的梅洛,唇角扯出一丝无力的笑容。
“你笑什么?”梅洛不悦的皱了皱眉,垂下抱在身前的手,愠怒道:“是嘲讽?还是得意?能把那位高高在上的王耍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吧?我真是瞎眼了,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女人。”
“还是第一次听梅洛你用这种语气说这样的话,果然,每个女人心里都藏着一只刺猬。”毛利兰坐起身,半开玩笑的苦笑道:“我能理解梅洛的心情,若是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的话,我愿意接受,因为,是我放出了梅洛身体里的那只刺猬。”
“嘁!”梅洛不快的扭过头去:“洗漱好后,我会替你做做检查,以后也会,虽然我觉得夸张了一点,但是那位先生吩咐的……”梅洛的五官因突然而来的愤怒扭皱在一起,片刻后,她转眼望向毛利兰,沉沉道:“先生他对你真是关心过头了。你该明白,先生的温柔是多么的弥足珍贵,那样高贵冷傲的他竟然会为一个人……我们从来没见到过,甚至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Vermouth也没有见过……”
我知道,梅洛,我比谁都清楚,那份温柔的珍贵,毛利兰紧紧拽紧薄被里的拳头,所以,我的心才会那么痛啊……
美国纽约,贝尔纳茨家的私人宅邸,培西·贝尔纳茨坐在庭院里,围绕在宅邸四周的红枫像火一样热烈燃烧着。
培西闭着双眼,两条手臂*的挥舞着,像是正在指挥一场激昂盛大的小提琴演奏会。
威尔曼将刚泡好的咖啡放在培西身前的小圆桌上,默默退在一边。
培西挥舞的双臂慢慢收到身前,最后猛地又一甩,结束了这场幻想出的演奏会。
片刻后,培西睁开眼睛,气息有些紊乱,他抬起眼望向远处,感慨道:“人老了,一场演奏会都指挥不动了。时间过得真快,威尔曼,你还记得我们刚遇见那会是什么样子吗?”
威尔曼循着他的眸光望向远处流动的白云,那里似有两个穿着汗衫短裤的少年正在追逐奔跑着,脏污的脸上贴着OK绷,汗水随着扬起的发飘进风里,大大的笑脸,充满活力。
“时间留给人类的时间太短了,眨眼间少年已是两鬓斑白。”威尔曼忍不住感叹一声。
“若是可以操控时间呢?”威尔曼心情大好的端起身前的咖啡杯:“自从见了那个长生不老的怪物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黑衣组织,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顺着伊斯莱喜欢的那个女人我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黑衣组织里的干部大部分都是些死脑筋,对他们的老板衷心到恨不得叫他们去死就立刻去死的地步,但基层人员不一样,只要花点心思也不是不能被收买,那个叫本田绪的女人在失踪之前,将一份有关Sake的资料交给了我。”培西将身边的椅子拉开,示意威尔曼坐下。
威尔曼沉默地坐下,他的想法跟培西不同,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最后一段有限的生命。这个想法他没有跟身侧自己的老友兼老板说过,因为他太了解培西了,这个男人一旦认定就一定会贯彻到底,是个彻头彻尾的倔驴,但是听听他的想法,他还是能为他做到的。
“毛利兰也就是Sake,在她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失踪的那一天,领回了一个看上去只有7岁的名叫江户川柯南的男孩。”培西将桌子上的两张照片递给威尔曼:“这两张照片中戴眼镜的是那个叫柯南的小鬼,另一张是工藤新一小学时的照片。”
威尔曼垂眼望向手里的照片,除了那副眼镜,这两个孩子分明是同一个人。
“这两个人相差了差不多十岁,但是有那么巧的事吗,你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百分之百一样的人吗?工藤新一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脑袋非常聪明,所有他经手过的案子没有不成功解决的,因为战绩显赫,被誉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然而毛利小五郎却是个毫无作为的私家侦探。”培西抿了一口咖啡,抬眼望向威尔曼:“自从那个叫柯南的小鬼到来后,毛利小五郎的破案水平一下子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