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洱街,地下牛郎店,浴太起身走到窗前,只要他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天上厚积的云层,今夜似乎比平时要冷些。
“浴太,安室今晚没来上班吗?”女老板站在门外,语气有些愠怒:“打电话也关机,他在搞什么?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不要以为被客人包了就可以肆意妄为,在这里翘班可不是只是罚款那么简单,这些你没告诉他吗?”
浴太转过身来望着披着皮外套,浓妆艳抹的女老板,虽然意识是被女老板的火气拉回来了,但很显然还是有点心不在焉,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回答道:“安室他自从昨晚见了那个老朋友后,就一直怪怪的,看上去心情很糟糕,今晚没来或许是因为那个吧。”
“他心情不好么?”女老板满是怒意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在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女老板不自然的清咳一声:“我知道了,若是见到他,叫他立刻来见我。”
浴太目送着女老板离开后,偏首望着窗外,屋外起风了,天边的云层剧烈翻涌着。
贝尔纳茨宅邸,伊斯莱走过走廊,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池前,正对着镜子补妆的著名女演员手里的唇彩一下子凝滞住了,陶然失神的盯着镜子中映出的俊美身影。
片刻后,女演员反转过身,痴痴的盯着他,努力平复了一下那颗疯狂跳动的心后,嗲声嗲气的娇嗔道:“这位先生,这里是女洗手间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着往伊斯莱走了过去,她的步态妖娆而妩媚,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勾死人的动人风情。
杂物间里,安室透一手勾着毛利兰的腰,一手压在她的手腕上,俯身亲吻着她光洁的后背。
温热濡湿的触感透过皮肤传递了过来,毛利兰只觉得全身无力,伸手想抓住什么,但身前只有冰冷的门板,她的指甲滑过木门发出磨耳的摩擦声,不断刺激着安室透的神经,毛利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声,仰起头无意识的呢喃:“零……”
安室透听到了她的呼唤,抬起面庞,望着她染上薄红的侧脸,淡紫色的眼瞳里蒙上了一层温润的迷蒙。
薄唇间溢出含糊不清的回应,安室透半眯起双眼,顺着她的腰间滑下的手掌里已经沁出了薄汗,他伸手撩起她的裙摆。
毛利兰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意识在安室透制造的迷乱漩涡里无法自拔,就在他的手滑进她的体内的时候,突然自门外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毛利兰身体一僵,危险的味道将她扯回了残酷的现实,她慌乱的伸手紧紧抓住安室透的手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侵入,反身紧紧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心口,低声道:“他来了,就在外面,我感觉到了。”
安室透猛然睁开眼睛,这一瞬,森然锋锐的杀气迸发而出,那双漂亮的紫瞳暗沉的泛着嗜血的狂暴,这样的安室透让毛利兰觉得陌生而心疼,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柔声轻道:“不要这样,零,冷静下来……”
安室透垂在身侧的手指在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似快要爆开了,他知道,今夜还不是时候,只身潜入这里的自己还没能强大到带她离开这里的地步,好不甘,她就在自己的怀里,他能深刻的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能清晰的触碰到她的每一寸肌肤,可却要眼睁睁的面临分别。
“那个地方以前叫天守,是与这里季节相反的地方,种满了蔷薇,我在那个地方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毛利兰感觉到了安室透身体肌肉的紧绷与轻颤,带着极力忍耐的力道,她将脸往他怀的怀埋的更深了,深深嗅了嗅鼻尖,是思念已久的零的味道,不想放开他,更不想离开他,可是她没得选择,现在他们多待一起一秒,零就会多一分危险,想到这里,毛利兰挣扎着自他怀里直起身,伸手勾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留下缠绵而深情的吻,嗓音轻颤道:“零,我最喜欢零了!”
杂物间里的灯突然灭了,黑暗迅速降临,安室透急伸出双臂想抱紧她,可她的气息已离她远去。
好在外面积满了人,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女洗手间,似乎没有人留意到自杂物间迅速走出的她。毛利兰循着视线往去,只见伊斯莱浑身笼着肃杀之气冰冷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脚下踩着一个头,头发散落了一地,女人挤压变形的脸上满是鼻涕眼泪,她痛苦的张大嘴巴,眼睛因充血而扩大,喉咙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没人敢上前去救她,甚至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因为那张俊美惹火的丽容上,那双冰蓝色眼瞳,宛如死神之眼,绽放着鲜明而残忍的杀意。
毛利兰疾步冲到他身边,脸色苍白道:“伊斯莱,你在做什么,快松开,你想踩扁她的头吗?”
伊斯莱不理会她的阻止,偏首冷冷盯着她:“你去哪里了?”
毛利兰被他那眼神瞧得浑身发冷,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露出窘迫的神情:“我去完洗手间就出去了,因为这里太大了,我有点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