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射空了,安室透握着枪往边上滚去,但所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一声脚步落地的声音传来,西蒙在翻身落在地上后便隐藏去了踪影。
安室透眯了眯眼睛,视觉开始恢复,借助微弱的月光往院子外望去,能感觉到的气息远远不止三个,每一个人的气息都很平稳、内敛,是多伦的同伴,在跟踪的那五天里,安室透对于他们的气息已经很熟悉,那就意味着现在在这座宅邸里有七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敌人,还真是糟糕透了,这样的绝境,自己能存活的几率估计是天文数字分之一的几率,但是,若是自己能活下去的话……
夜风穿过破败的移门窜了进来,撩拨着他长长的眼睫,安室透扬了扬薄唇,若是能活下去的话……就去日本见她吧!
院子外东动了,双手各举起卡宾枪往屋子里扫射,木质的格子窗在子弹里飞舞。
“喂,东,你连我也想一起干掉吗?”西蒙自一片狼藉的木窗残骸里直起身怒吼道。
“抱歉,抱歉,我想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躲掉的。”东边说着边往另一边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了过去,混泥土的碎片在安室透周围四处飞散,安室透紧靠在柜子后,完全没有回击的余地,子弹造成的猛烈的射击声刺激着耳膜,盖住了附近的动静。
“切,完全没有手感。”东将打空的卡宾枪扔在一边,就在安室透做出回击的时候,身后的墙壁被打穿了,一条皮鞭像钢索一样死死缠住了安室透的脖子。
遭了,对方的目的原来是这个,刚刚的扫射主要目的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找出他所在的位置!
真是大意了!安室透忍住越来越强的窒息感,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皮鞭连连扣下扳机。
在他扣下第三发子弹的时候,皮鞭断了,安室透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的同时,敌人的应射来了。在那之前的瞬间,安室透缩起身子,一手按在柜子上,反身跃过,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
东、黛安、凯特、达尼四人分散开来对着安室透连连射击,跳弹打中了地板、墙壁,在安室透四周迸射出激烈的火花,不论他移动到哪里,对方很快就能找出他,形势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再这样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喂,我觉得你小子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的好,现在的形势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对谁有利。”达尼扬声喊道:“再躲也没用,你在听谁的命令在行动?那个黑衣组织?还是贝尔纳茨家?”
安室透再次窜回了厨房,听到喊声,他猫着身子躲在液化煤气罐后,反正自己的位置在对方眼里就像是在太阳下一样清楚,索性大着胆子回道:“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们就会放过我吗?”
“哦?你这是在求饶吗?很遗憾,你杀了我们两个兄弟,就算是你跪地磕头叫爸爸也不会放过你哦!不过,或许可以赏你个痛快。”
子弹射了过来,擦过他的外套,安室透暗暗握住液化煤气罐,冷笑一声:“我也这么觉的,也就是说没法谈了。”
“还跟他废话什么。”东端起手中的枪直射过去,突然,一个东西被抛了过来,安室透侧身飞跃了出去,举起手中的枪对着打开煤气的煤气罐射了过去。
轰隆,煤气罐在东的上空炸开,由于爆炸造成了猛烈冲击,大地震颤了起来,火焰在空中落下,东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以恐怖的势头燃烧起来。
“你这个混蛋!”希波眼里映着火光,抽出匕首,愤怒的往安室透冲过去。
安室透甩掉手里射空的手枪,以毫厘之差险险躲过希波的攻击,自面目全非的窄廊跃下。
在他落地的那一瞬,一只脚狠狠踢在了安室透的肚子上,安室透吃痛的弯下了腰往后退去,却在同一时间,一把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一记勾拳用力打在了他的左脸上。
噗的一声,鲜血自薄唇间吐出,安室透身体失去了平衡往白茶树上倒去。
立在窄廊上的西蒙,举起手中的短刀,忽然,他腾空而起,直往安室透的心脏刺去。
白茶树发出枝叶断裂的声音,西蒙手中的刀扑了空,被斩落的树叶缓缓地落在了地上。西蒙抽出扎在土里的刀,直起身望着千钧一发之际躲过的男人,舌尖舔过刀刃,兴奋道:“好敏捷的反应速度!真好奇,你这样的反应技巧究竟是天赋,还是经由无数次的生死实战训练得来的?”
“抱歉,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安室透抬起手臂擦去嘴角的血水,沉淀着眼瞳警觉的盯着他。
噗,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安室透眼瞳骤然瞪大,往前踉跄跌去,在他身后,黛安手里的刀被血染红,血珠一滴滴的落在白茶的花苞上,她单手插着腰,冷笑道:“哦呀,帅哥,别忘了你的敌人可不止面前的一个!”
“差不多该收尾了!”劳自衣服里取出手枪,对着安室透的额头。
时间仿若无限拉长,安室透几乎可以看到他移动的食指,就在劳开枪前的那一瞬,安室透低下头,子弹擦过他的发丝,没有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