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伊斯莱的手指滑过她的肩膀,紧接着沿着手臂的曲线一直滑落在她的手心。
掌心有些痒,毛利兰微微皱了一下眉,收起五指紧紧抓住他在她掌心画着圈的手指:“为什么要亲自去,交给下面的干部不就可以了?”
“我想亲手建一座城。”伊斯莱反手握住她的手,卷翘的眼睫下那双眼睛紧紧锁住她:“将这种花树种满整座城,在夏花烂漫的时候抱着你沐浴在扬落的花雪里。”
说着这番话的伊斯莱,那双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流溢着璀璨的光芒,没有阴冷、黑暗,纯粹到晶莹剔透,原来,这个男人也会有这样的眼神。
当自己的手指落在伊斯莱的眼睛上的时候,毛利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急忙抽回手,垂眼盯着草地:“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眼睛会说话?”
伊斯莱还沉浸于刚刚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里,呼吸有些不畅,脸颊微红的问道:“你是第一个说这种不找边际的话的人。”
“你生气、心情不好的时候,眸色冰冷,就像是冰蓝色的火焰。正常状态下,是宝蓝色的,就像是宝石一样漂亮,但偶尔,就在刚刚承载着对未来的期待的那双眼睛,闪耀着亮闪闪的光芒,非常吸……”
“闭嘴!”伊斯莱一手掐在她的下巴上,一手抚着额头,下一瞬,他翻过身,深深吻住她的唇。
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像是无法理解自己身上正在慢慢发生的改变,伊斯莱将这种情绪发泄到了这一个深吻中,唇齿间弥漫的血腥味,随着两人迅速升高的体温愈加浓烈。
穿衣镜前,罗拉像人偶一样立在那里,尼尔留下的印记已经褪去了,露出白瓷一样的肌肤。
脑海里一帧又一帧的片段闪过,罗拉双手死死抱住头,瞪大的眼睛里有血丝交织,忘不掉,不管她怎么努力的去忘记,就是忘不掉,那些记忆甚至清晰到尼尔的每一个表情,好恶心,恶心的想吐了。
“罗拉?”走进来安室透觉察到了她的异样,疾步冲了过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肩,猛力来回摇晃了几下,大声喊道:“罗拉……”
“诶?”罗拉慢慢松开抱住头的手,挤出笑容:“我没事,只是刚刚有点头痛……”
“嗯。”安室透松开手:“威尔曼叫我来通知你一声,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出发回纽约了。”
“我知道了。”罗拉双手紧握在身前,沉默了片刻,望着转身准备离开的安室透,开口道:“失忆也是一种幸福吧!可以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可以重新开始,有时候我在想,自己要是能失去记忆那该多好,是不是就能又回到了从前的自己……”
安室透脚下一顿,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他垂眼盯着地面:“不要乱想了,待会我再来叫你。”
门轻轻地被掩上了,罗拉抱着肩膀缓缓蹲了下来,真是差劲,对于正处在失忆痛苦中的安室透,自己说了过分的话!
有脚步声在接近,尼尔·霍法猛冲过来自后面抱住罗拉,凑过脸去就要吻她的后颈。
罗拉猛挣脱开,往前翻滚了一圈,一手握住桌子边缘,飞快的站起身。
“嘁,人都是我的了,亲一下又不会死,装什么纯洁。”尼尔·霍法慢悠悠的站起身,弹了弹衣服嬉皮笑脸道:“我已经忍了五天了,在你离开之前,再跟我玩一次。”
“滚出去!”罗拉双手握拳,愤恨地瞪着他。
尼尔扯下脖子上系的细绳领带绑住长长的红发,指腹擦了擦唇角:“那就别怪我不懂得温柔了,弄疼你了我可不负责。”说着,眼神一凛,往罗拉袭去。
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罗拉被他的攻击逼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这股压倒性的力量跟罗拉记忆中的尼尔·霍法有点不一样。
尼尔越打越兴奋,眼神变得骇人,他的肌肉暴起,隐隐看到额上的青筋。
“你注射了兴奋剂?”
“啊,凭真实的实力我顶多跟你打个平手,但是现在只要能打倒你就足够了。”尼尔一脚重重踢在罗拉肚子上,罗拉的身体往后飞去,一下子撞在了墙上,尼尔几步冲上前,伸手揪住她的衣襟,粗暴的撕开她的衣服,将唇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
“住手,混蛋。”罗拉奋力抵抗着,身前传来一阵剧痛,尼尔狠狠咬住了她的肉。
一把水果刀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尼尔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划进了他的肌肤,血流淌了下来,安室透不知道何时立在了尼尔的身后,冷冷道:“放开她。”
尼尔·霍法放开罗拉,缓缓举起双手站起身,侧眸望着身后冷着双眼的安室透:“可不可以把刀子收起来了?”
“罗拉,看着你每天痛苦的样子,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一直苦恼着,刚刚你说若是失忆的话是否就能好受一点,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却在拼命地想记起之前的事,没有记忆,就像是一台空白的机器,这样蜉蝣不定的感觉才让人觉得恐怖,所以不要逃避,而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就是替你斩断噩梦的根源。”
觉察到安室透的意图,尼尔惊恐万状道:“喂,你想做什么?住手,快住手,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
急转直下的刀刃,惊恐的神情,以及伸过来的手,所有的一切呈慢动作上演。
血花溅开,洒落在尼尔定格的脸上,罗拉死死握住安室透手里的刀刃,愤怒道:“别总是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你的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擅自决定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