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这样,遇事的犹豫会贯穿整个过程。
这不,严冰已经认命,她人半个身子都已窝进了超大行李箱里,但却始终犹犹豫豫地不肯把脑袋蜷曲进去:“我不会被闷死吧?我可不想被你救出来后反而做个闷死鬼……”
“不会,这不有氧气瓶嘛!”杨棠不耐道,“再说了,这箱子周围我还钻了几个孔呢,就算氧气瓶空了,也透气!”
“真哒!?”严冰明显不信,甚至开始左右瞧看,试图找出孔洞之所在。
杨棠毛了,直接将她的脑袋摁进箱子,啪嗒一声扣死了箱盖,跟着双手一提,偌大一个行李箱就被送上了他的左肩。
杨棠扛着箱子,直接展开[金雁功]跃上了路边大树,然后竟以[缩地法]在林梢顶部不断闪现,朝着关卡的另一边悄无声息地移动过去。
可杨棠不知道的是,他粗鲁地将严冰的头按进箱内,好巧不巧地,严冰的左眼正凑在一个他用手指戳出的气孔旁,稍微侧一下脸,严冰就能看到外面的夜景,虽然看不真切,但总能有个大致判断不是?
杨棠腾跃上树杈的那一下,严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在箱子里尖叫出声,好在她清楚明白,夜深人静下,叫声恐怕能传出很远,万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所以极力忍住,但堵在气孔后的眸子却瞪得牛大,简直不敢相信杨棠居然会传说中的轻功。
这还不止,当杨棠以[缩地法]在林梢上迅疾移动起来后,看着气孔外高速倒退的景物,严冰已把杨棠惊为天人。
[哇靠,这算什么?在林梢上飞,至少也是蹬萍渡水、踏雪无痕那一级别的轻功了吧?]
不得不说,严家家大业大,严冰父辈那一代人口众多,除去几位从商从政的叔伯外,还有不少专研学术,甚至是学术界的大咖。
这里边唯一例外的恐怕要数严冰的幺叔了,他是位武侠小说家,严冰从小跟着他,别的没学到,“纵马江湖、快意恩仇”这一套倒是学了个十足,哪怕她后来去美国学习研修了六年,但骨子里那股侠味仍是没被祛除,只是被深度掩藏起来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她深心里的向往和崇拜顿时被激发了出来,唯一可惜的是,眼下时机不对。
十多分钟后,杨棠重又踏足实地,心中却忍不住感叹[金雁功]内气外放的强大,若然没有“外放气层”的支撑,他就不可能如履平地般在林梢上移动,毕竟林梢本身并非整块实地,[缩地法]会出现踩空的情况。
绕过检查关卡后,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开始陡然密集起来,杨棠扛着箱子趁机躲进了一条横巷,接着七拐八绕了一下,顺便又偷了辆皮卡代步。
将行李箱塞在第二排,杨棠回到司机位发动车子上了大路,很快融入车流。
“喂……喂!”
这时,身在箱中的严冰竭力把小嘴凑近气孔,发声想要引起杨棠注意。
正开着车的杨棠倏然听见严冰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就炸毛了:“闭嘴!不想死的话,你马上闭嘴!”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
“问个屁!”杨棠几乎暴走,当即一踩油门,把车拐进了另一条横巷,随即气急败坏地下车打开行李箱,将严冰的双手用胶带重新绑上,跟着塞紧氧气嘴,合拢她的嘴巴,然后从下颚骨开始、延伸至左边耳鬓、再到头壳、最后是右边耳鬓,回到下颚,这一圈都被缠上了胶带,而且还反反复复缠了十几遍,令其下巴万难打开,世界也就清静了。
“啪嗒!”杨棠复又锁死了箱子,启动车子重新上路。
由于已快午夜,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太多,杨棠驾车很快到了离机场最近的一个加油站附近,随即弃车换乘了出租,直达机场。
此时,分身之一已经等在了离东侧卫生间门口不远的休憩座椅那里。这尊分身名叫贾丽,是个三十出头的马来女人,姿色也就比庸脂俗粉好那么一点,加上素面朝天,几乎没引起任何异性注意,而且她穿着朴素,全身上下的衣服鞋袜加起来也就值个一两百新币,以至于来往的女客常常扫她一眼后就再无兴趣。
值得一提的是,贾丽选择了坐在休憩座椅最靠右的位子,为什么?因为这里是个监控盲点。
杨棠通过心电感应交流,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施施然走过去,将行李箱搁在盲点处,随即扭身进了卫生间。等他再出来时,行李箱已被贾丽拎到安检口排队去了。
见此一幕,杨棠会心一笑,安坐下来,靠着墙壁假寐,实则他闭眼以后,迅速通过红后黑入了机场网络,接着把玩弄小曰本的那套故技重施,以之前某个乘客行李过安检时的正常画面悄然替换掉了贾丽行李箱过检时的画面,顺利通过了安检。
之后是托运,这就不关杨棠的事了,贾丽很快将其办妥。
杨棠则在原位继续坐着,打算等贾丽飞HK的航班升空后才回去酒店。结果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惊奇地发现,但凡说华语的人过安检口时,甭管机检过没过,安检人员都会打开乘客的行李翻看,东南亚人几乎不会受此待遇,说英语的外国人也不会,最多偶尔抽查,但黑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