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杀猪般的呐喊,震的温叔的手停在半空,同时,三人的眼光集体望向我,有不解,有迷茫,还有愧疚。从没发现,平时细声细语的自己,居然可以叫的这么大声,我敢打包票,这一声,整栋楼都能听得见!
“温叔,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也不应该来到这个家庭里,没有我,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不要打姐姐和温姨了,全是我的不对。”悲伤一旦从心底里涌出,就无法止住,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眼睛。
“对不起!”我双膝跪倒在地,朝温叔一家三口磕头,脑袋砸在地上那一瞬间,我死死咬着牙,在一片沉默中,磕了三个响亮的头,随后起身,走出门外,我已经决定好了,从今天开始,离开这个家!
路上,我嚎啕大哭,泪水不要钱似得崩腾而出,我告诉自己,江烁,哭吧,哭过以后,一切好会好起来的。
然而,事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蹲坐在地上,心不在焉的看偶尔经过的行人,迷茫了。离开家,我能去哪?全身上下只有几十块钱,连开个房间都不行。
对了,宿舍!我想起,在学校里,还有一间我早上去过的宿舍。随即,我拦了一部车,直奔学校。
走进宿舍,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味,还有满地的酒瓶,以及,三个光膀子的男人正在那唠嗑。他们三个也注意到了我,其中一个长得跟柯震东有几分相似的家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我面前,一脸通红,哈着酒气:“哥们,你怎么才回来啊,来来来,一起喝一杯。”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拉我入座。
“傻大个,猴子,我叫坏蛋东,你呢?”他很不礼貌的指了指另外两个人,一个体型高大,身子硬朗,脸上挂着傻笑,一个瘦瘦小小,带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猥琐,这样的介绍让我措手不及,我轻声说,我叫江烁,长江的江,火乐烁。
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手开了一瓶铁罐百威摆在我面前:“那我们就叫你阿烁吧,现在开始,咱们几个就是一个宿舍的,要住在一起四年,把这酒喝了,以后,大家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人说话透着浓烈的江湖气,让我很不舒服,因为我从小就不喜欢跟地痞流氓混在一块。但,我还是抓起桌子上的酒,仰头一口气喝干。我需要酒,来麻痹自己!
坏蛋东哈哈一笑,拍手叫好:“牛逼,不亏是第一天上课就敢不来的家伙。”酒喝的太猛,导致我剧烈咳嗽,同时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因为今天,我确实旷课了,而且还打了架!于是我连忙问他今天早上的事。
“第一天报道,你把东西丢在宿舍就跑了,班导气得要死,你明天...嘿嘿。”四眼猴子的声音很尖,阴阳怪气,这无疑更加让我害怕。
“明天什么?”我问他。
坏蛋东瞪了猴子一眼:“别听他乱说,就没来报道而已,明天找个借口跟班导解释下,认个错就没事了。”猴子似乎很怕他,缩了缩脖子,干笑着不说话。
我沉默,第一天上学就旷课,打架,我这行为连自己都觉得很恶劣,恐怕班导不会轻易放过我。就是不知道,我跟他说我未婚妻被人抢了,所以我才旷课去打架,他会不会理解我?
“别愁眉苦脸啊,大不了,明天我陪你去找班导说话,放心吧。”坏蛋东手搭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两下。这么一来,我心里释然了许多,反正,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就算被退学,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夜,我们四个喝了三箱酒,其中我和坏蛋东就喝了两箱,他一箱,我一箱,相互拼酒。我浑浑噩噩,不知道吐了几回,早上起来的时候,脑子里好像灌了铅,又昏又沉,看东西眼睛都是花的。坏蛋东比我要好点,但走路直打漂。后来听猴子说,我和坏蛋东两人那晚喝的烂醉,抱在一起哭,一直嘟囔相见恨晚,而且,还光着身子,说要去女厕所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