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楼,大家的脚步都格外轻缓,生怕闹出一丁点的动静。
谭霄羽拉着我的衣摆往后拽了拽,我回头,她往我手里塞了一把钥匙。
我愣住,小声道:“这是什么?”
谭霄羽挑了挑眉,邀着功说:“你以为姐姐我这两天踩点就是单纯的当狗仔啊?没两把刷子,那还能是谭霄羽吗?”
可我仍旧不敢相信,人家家门的钥匙,怎么可能会落到她的手里。
谭霄羽看出了我的质疑,索性说了实话。
“行了,不和你扯了。洛雨熙这房子是租的,这钥匙,是我托人从房东那里弄来的,放心吧,没事。”
我这才稍稍放了心,这个谭霄羽,做起事来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过这样正好,有了钥匙,捉奸的效果会更好!
我顺着人群蹿到了最前端,前头的两个男生拿着蛋糕,张罗着要插蜡烛。
我冲着他俩摆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别着急,一会儿进屋再点,听我的。”
身后的同事都蓄势待发,而我打头站在防盗门门口,来回的做着深呼吸。
谭霄羽性子急,朝着我的腰就拧了一下,“你丫的想什么呢!一会儿黄瓜菜都凉了!”
我回了回神,可是心情不知怎的,竟然异样的沉重。
临着开门的那一刻,我的心缓缓的向下坠,在那样一个逐渐窒息的过程里,我回忆起了从大学到现在,所有的美好与不美好的片段。
我心里清楚的很,如果今天打开了这扇门,我和顾致凡,便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彼此记恨的仇人。。
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许诺过什么,一起为之奋斗过什么,都将成为一缕青烟,消失殆尽。
蓦然,我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按下了一行字。
“顾致凡,生日快乐。”
这是我最后一次赠与他祝福,同样的,也是诀别。
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心怀不轨也好,被现实打败也罢,最后的我们,还是成了互相伤害的敌人。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带给我的这些痛楚,并且,我会带着这些疤痕,一刀一刀的还回去。
即便我曾经真的不遗余力的爱过他。
顾致凡,这是你逼我的,也是你欠我的。
按下了发送键,我的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那饱含了痛苦和仇恨的眼泪,让我同过去彻底告别。
整理好情绪,我拿着钥匙轻轻开了门,门锁契合的一刻,顺着门缝,我嗅到了屋内淡淡的蜡烛香薰。
缠绵而浪荡……
慢慢推开房门,屋子里并没有开灯,但地板上却铺满了被点燃的香薰蜡烛,一盏接着一盏,在客厅里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而心形的中央,放着很多玫瑰花瓣。
也不知这是顾致凡给洛雨熙准备的,还是洛雨熙给顾致凡准备的。
我尽力憋着不出声,轻手轻脚的走进屋。
同事跟在我身后,保持和我一样的频率,一声不响。
整个屋子如同世界末日那般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过,当他们看到地上的蜡烛造型时,有些人就按耐不住了,其中一个女同事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拉着我的衣摆小声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顾致凡你给准备的?”
我摇摇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可实际上,我怎么会不清楚屋子里的状况?
眼下,洛雨熙和顾致凡,正在卧室内尽情的的滚床单呢。
人家奸夫淫妇的,浪漫玩够了之后,不就是滚床单的节奏么!
正想着,突然,卧室的方向传出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叫床声。
那声音如同断气了那般,说好听了是娇喘,说难听就像杀猪一样!
这高潮,装的也太假了!
顿时,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
不过大家都不傻,凡是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这声音是怎么一回事,再联想一下客厅里的烛光玫瑰,就算是傻子,也会产生逻辑思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