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希知道绿萝这是在和自己玩笑,就抿着嘴笑,“你这促狭丫头!你办事儿我何时不放心了。”
绿萝佯着长叹了口气表示无奈,实则心情愉悦,“姑娘放心了吧,这粥一好了,我立刻禀了姑娘,可不敢耽搁片刻,厨房里的花妈妈亲自看着小丫头呢!”
红笺却下去捧了茶上来,南卿希接过喝了几口从家里带来的茶,倚在引枕上懒懒地也不说话,没成想天色说变就变,雨哗啦哗啦的下了起来,她心中不免有所感慨,“不知爹爹娘亲、哥哥姊姊可都还好?”
红笺笑回着:“都好着呢,太子妃、夫人、几位爷还有五姑娘可没少来信,都说记挂着姑娘呢,让姑娘不必担心家里,又说谢家虽不比家里,可姑娘想吃什么穿什么要什么只管和咱们屋子里头的姜妈妈说了,倒也不会短了姑娘的。”
南卿希不觉摇头,红笺忙道:“几次来信姑娘都病着呢,信没有经过谢家的手,可是来的未免过于频繁,太子妃、夫人、几位爷和五姑娘所寄来的信上,所言又多如出一辙,我便自作主张回了信去,说了姑娘的难处,请家里若无大事尽量不要来信了,我们这边若是有事也自会差人家去禀了。”
南卿希点头看着红笺,称赞道:“这件事情你处理的很是妥帖,这屋子里头你最是果决的,我病着的时候你多操着心吧!”
红笺摇头叹道:“若不是姑娘,换成个旁的什么人,千金请了我去操心我也是不去的。”
南卿希怎会不知道红笺高傲的性格,她肯心甘情愿的照顾自己,是因为她崇拜敬仰自己,这才甘于被自己驱使,“你啊你,哪日也遇见个教你低头的,看你还能不能伶牙俐齿了!”
不觉间已是黄昏,天空一片阴沉,雨仍未停。
这边鲍妈妈正在屋子里头陪着秦姨妈,听着外头的雨下得越发紧了,心里惦记着她家的两位小姐,怕雨再下大些她们就回不来了。
原来秦雯和秦霏姊妹俩去了朱大太太那里。
鲍妈妈正想着,便听到了外头有脚步声音,她只当是两位小姐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前去掀了帘子,外面的丫头掀了外面帘子,进来的却不是她家的两位小姐而是个陌生的,她心念一转,想起了朱大太太跟前伺候的肖韬家的,她日间来时曾提起过南家小姐,她估摸着这陌生的小姐便是那个南家姑娘了。
于是忙上前迎了过来,满脸堆着笑容,“这大雨天的,姑娘怎么就来了,这要有个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得了!”
绿萝一面伺候着南卿希摘笠脱蓑,一面笑着附和了句,“我们也且劝着呢,劝也劝不住,说是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舅太太送去肃毅伯府去,一定要过来一趟,亲眼看到姨太太,才算安心。”
屋子里的秦姨妈听到了外头说话的声音误以为是自己的两个女孩儿回来了,忙大声问道:“是雯姐儿和霏姐儿回来了吗?”
鲍妈妈将南卿希带了进去,“是南姑娘冒雨来看你来了。”
秦姨妈笑着看了看南卿希,说道:“真是个有心的,你病着时,姨妈倒没得空去看你。”她说着说着便咳嗽了起来。
鲍妈妈轻声询问道:“太太,你要喝水吗?”秦姨妈微微点头答应着。
鲍妈妈使了个眼色给屋子里的小丫头,小丫头忙着倒了一钟温白水,鲍妈妈接了过来,伺候着秦姨妈喝了好几口方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