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止身后的展牧飞也是眉清目秀的,只不过他的脸色苍白,很是憔悴。
“圣尊,你终于醒来了!”南卿希听予止的口气不禁悄悄的想着:“这样一位俊俏的人物,怎么问起话来跟个小丫鬟似的!”
南卿希嘴角带着浅笑,问道:“你是在问我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叫我圣尊。”
予止似笑非笑,一副懒洋洋地神采,“圣尊你这一伤,虽然是伤到了背,但会不会一不小心失忆了吧,你忘记你答应过李青鹭的婆婆也就是圣尊你自己的师侄,她临死之前托付你,让你当任琴歌乐教的圣尊!”
南卿希拼命的转动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从头倒腾了一遍,都没有想起来这回事儿,她心想:“难道,那日一别之后,我又和师侄见面了吗?嗯!好像没有诶,啊!有吗!好像真的没有。会不会是我真的忘记了呢,呃,我忘记了吗!”
南卿希偏着头,眼神飘忽,语调飞扬地问道:“我未见过我师侄,怎么会答应她的托付呢!”
展牧飞面色一变,似乎很是惊讶,脱口而出:“圣尊,属下看你是睡糊涂了,要不然你就是真的失忆了,你的师侄可是传位长老,她一直寻找你,就是因为她选中了你当咱们琴歌乐教的圣尊。她的临终遗言,圣尊,你不会是要违背吧!”
南卿希咬着唇,脸色很是为难,可是她真的记不起他们口中所说的临终托付,予止忽然纵声大笑,仰天高歌:“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南卿希听他的歌声愁苦不已,心里也感染上一丝忧愁,心酸不已,正要出口好言安慰他几句,却听到予止震耳欲聋的哭声,南卿希所住的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因为这哭声微微颤动着,就连门外的鸟雀也在悲鸣。南卿希听着他越哭越哀切,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性,她反问自己:“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我真的答应了师侄!嗯,真的吗!”
于是南卿希轻轻扯了扯予止的衣袖,轻声说道:“好吧,我当你们的圣尊还不成吗!”予止瞥了她一眼,拂袖拭泪,忽又仰天长笑,南卿希眨了眨眼睛,展牧飞的表情则是像在看一个疯子似的,予止朗声说道:“圣尊莫怪,予止素来是个性情中人,哭笑随性,从不拘泥!”
南卿希拍手赞道:“好!你这个执法长老很好,不似旁人矫情掩饰,一哭一笑,瞬间之事,不足为怪,不足为奇!”
予止晃动着长袖,转过身去,随手从路过的桌案上拿去了一幅书画,一边走路一边展开看了看,然后又朗声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他的声音渐渐远去,白影也消失在视线之内。
南卿希看着远方,缓缓接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