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角落青灯散发的微光,心想:这个青灯与词阁的藏书阁不同,词阁角落燃着的是膏烛,可是由于两个藏书阁里的灯火都摆放在角落,所以都无法照亮整个藏书阁,能照到摆放的那一方小角落也就算是很好的了。
南卿希知道一定是棋阁阁主无破出家为僧,所以他的藏书阁中燃着的是青灯,她也无心于此,心想随便找几本薄一点的棋谱来看看也就罢了。于是,她就慢慢的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一排一排的用手一本一本的从左摸到右。
摸了一两个时辰左右,她终于摸到一本比较薄的书籍,心里窃喜不已,可是伸手去抽那本书籍之时,却又抽不出,她一着急一用力,一个不小心把书给拽飞了,她无奈之下只好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低着头慢慢的去摸。
南卿希摸着摸着,却摸到了几根冷冰冰的手指,她吓得把手缩了回去,抬起头来,隐约间可以看到那人的面容,他不是那少年又是谁!南卿希见他倚着书架,睡得正熟,稍稍放宽了心,也不去细想他为何在此,而是继续去摸那本书,刚一摸到那本书,正自窃喜之时,哪知那少年忽然翻动了一下,连手带书一起压在他的腰下。
南卿希一时大窘,那少年压得过紧若是就这样缩手,他一定非醒不可,虽然南卿希素来不拘小节,可到底是个小姑娘,如何敢就这样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身下呢!
南卿希瘫坐着,一个机灵,用没被压着的左手脱下自己的绣花缎鞋,暗叹:“幸好自己没有穿长靴!”她轻拍了拍绣花缎鞋鞋底的尘土,其实这双鞋子哪里有什么尘土可言,她自从醒过来,只是在沉香崖上转了转,沉香崖每日都有人打扫,少有灰尘。
她又压了压绣花缎鞋,不知使了个什么办法将鞋底朝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那少年的腰间,同时又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蹑手蹑脚的爬到别的书架边去了,因为从那少年腰下拿出那本棋谱不太可能,也不现实,所以她又开始寻找另一本较薄的棋谱。
不知又找了几个时辰,又教她找到了一本,她静悄悄的准备溜出去,躲在藏书阁的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谁知道这一探头,着实吓了自己一跳,藏书阁外有一群人,叽里呱啦的低声不知在讲些什么,她忙不迭的缩回头去,月色朦胧,南卿希也没有看清藏书阁外的人的面貌,但是却知道藏书阁外的人深夜在此一定是有什么密谋,南卿希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商量着什么,于是倚在门边,想瞄准时机,他们一离开,自己立即就溜出去,谁知道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没见到一个人离开,南卿希怕自己倚在门边,万一有人过来,就会立刻被发现。
于是她又轻手轻脚的再次潜进藏书阁里。
南卿希因为偷窃棋谱怕棋阁阁人点算数目后向予止禀告,被他发现,此前曾听展牧飞说予止是个笑面虎,所以不禁提心吊胆起来。一整夜倚着书架睡得极不踏实,心里总是祈祷着天别这么快就亮,藏书阁外的人快走。谁知事与愿违,第二日一早她醒来时,又去门边窥视了一下,那些人还是没有离开,南卿希心里暗暗叫苦,只得又回昨日休息的书架边再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