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心笑言道:“万事皆因一个‘缘’字,你我今日相聚于此也正是由此。姑娘既然为红尘所绊,想必心中积郁之事只怕也非一日所成,贫尼初识佛法,或能为姑娘稍解疑惑。”
“法师过谦。”南若忙道。
圆心也不多言,只道:“山上无甚佳物待客,略备小菜便饭,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姑娘海涵,若蒙姑娘不弃,就请用饭吧!”
南若早已闻到扑鼻的香气而食指大动了,只是圆心没有用饭,她不好失礼,现下闻言,就答道:“法师之言倒令鄙薄惭愧不已,多谢法师盛情款待!”话毕,就提箸吃了起来。
一连几日,南若都跟着圆心一起晨起早课,念经打坐。
这日早课完毕,有小沙弥尼上来回话说是住持准备去京都参加观音会,要在寺里辈分高的几位比丘尼当中选一位监寺,暂管寺中大小事务,让圆心也下山来共同参议。
圆心就领着南若一块儿随着那小沙弥尼下了山来到了寺里,一径往大殿里来。
众比丘尼和沙弥尼见到圆心都很是尊敬,想必这浴泉寺能至今香火鼎盛不败,便是有圆心在寺里的缘故了,毕竟香客提起浴泉寺就必提“圆心法师”,而距离浴泉寺两里不到,一里有余的年糕庵却没有这样的幸运了。
这年糕庵本不唤作“年糕庵”,只因这庵堂的某一位住持在出家之前曾是个厨娘,最是拿手做年糕,这才出的名,便都诨称这庵堂为“年糕庵”,越发就叫的流传起来,原来的庵名渐渐就不得而知了。
听说这年糕庵里的现任住持并没有把庵里做年糕的本事发扬光大,所以香客是越来越少,现在的年糕庵几乎是没有香火了。
南若也就站住大殿里充个数,那些比丘尼和沙弥尼关于监寺的意见,她是一点儿也没有听到耳朵里去,反而是碧露的事情更让她上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讨论出了一个结果,南若自然也不会在意到底是谁当上了监寺这件事情,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圆心回了孤峰。
晚间,圆心和她说自己要送住持一程,让南若明儿不用晨起早课,睡醒了下山去寺里住上几日,等她回来另行安排。
南若就应了,难得不用晨起做早课,她正乐得自在,第二日,果然睡到了日晒三竿才起身下山去浴泉寺。
谁知道她方向感不好,却走进了年糕庵的后院,有小沙弥尼误以为她是香客,高兴地蹦着跑去找住持去了。
等住持匆匆赶来时,南若则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素来豪气爽朗,视银钱为身外物,早在住持来之前已翻了自己的身上荷包,不仅一文钱也没有找到,而且还发现自己身上一件饰物也没有。正当尴尬为难之时,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进来,“姑娘……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