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知道画笺还在担心自己身上被板子打的旧伤,于是轻描淡写地笑着说道:“我还没有你想的那样弱不禁风呢,祖母如此罚我,我不也没事儿吗!”
画笺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姑娘,你身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呢,给药的师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的……”
南若无力地笑了笑,缓缓转身下山,调侃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画笺,你真的是越发罗嗦了……”
画笺听了这话,眼里却带了几分笑意,忙追上去,“姑娘,等我……”
“……她这是做什么?”朱大太太的庶女谢秀珠皱着眉冷笑着说。
肖韬家的陪笑说道:“指不定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呢,做不得准,难道三姑娘还怕被八姑娘抢在前头不成?”
谢秀珠听到这话情绪就有些压抑不住,整个人都变得浮躁起来,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闷“哼”了一声,“她要再诚心闹翻了我的事儿,索性大家就一拍两散,我得不到什么,她也别想捞着什么好儿,我又怕她什么了!”
自从她的好几桩亲事都被她的八妹谢彦珠弄砸了之后,朱大太太就索性装糊涂,不再热切地为她张罗了。
肖韬家的当没听见,只奉承诺地说:“姑娘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让八姑娘抢在前头了不是,而且姑娘的人品样貌又哪一点不胜过八姑娘了!”
谢秀珠很是受用,笑着起了身,“妈妈,也就你还为我说句公道话,我还让她不够吗!我如今再让下去只怕就人老珠黄了,劳烦妈妈你也在母亲面前多为我说两句好话。”
说着又要给肖韬家的行礼,肖韬家的哪里敢受,只是拉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心里却想着若是朱大太太真的心疼这个次女也不会任由小女胡搅蛮缠,几次坏了她的婚事儿了,耽搁到如今已然成了老姑娘了,到底两个女孩儿都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即使闹翻了天去,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着想着她就不由地在心底暗暗叹了好几口气。
肖韬家的呵呵地笑了笑,脸上就带着几分疲倦,苦着一张脸说道:“唉!三姑娘,我是一心想为你在太太面前说几句好的,可这些日子,你母亲正为你长姊的事情烦着呢,”她说话间眼里就闪过一丝异色,“你长姊都成亲这样久了,膝下还没有子嗣,她家老夫人就要停了通房的药了,说是还要抬几房姨娘呢!急得你长姊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素来伶俐的谢秀珠听到这些话,颇觉怪异,朱大太太一向很少在丫鬟媳妇子面前提起她的长女谢真珠的事儿,这次借肖韬家的传话给自己,难道别有用意。
无子嗣,抬姨娘。
这朱大太太难道是想在自己和谢彦珠之间为肃毅伯选个姨娘不成!谢秀珠就情不自禁往这方面想。
本来她一个庶女是没有挑选夫婿的资格的,外加上谢彦珠从中作梗几次三番搅黄了她的亲事,她的婚事儿因此耽搁了下来,现下她年纪大了,只怕也没什么好人家可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