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夜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众学子的方向,“各位皆是栋梁之才,望你们日后保持本心,在朝堂上做出一番成就。”说罢,举杯起身。
本已激动不已的众学子,现下更是欣喜万分。要知圣上自登基以来,只在头一年出席过这种宴席,其余五次都是由太师主持,而他们这届,圣上不止亲临,还先给他们敬酒,一个个的忙起身,“谢圣上!”语毕,饮尽杯中酒,待司徒睿夜坐下,这才坐回椅子上。
适时有乐声缓缓响起,头戴珠饰的舞女们鱼贯入内,水袖轻扬,踏着音色翩然起舞。王孙公子们观赏着曼妙舞姿,间或跟身边人敬酒寒暄,千金小姐们的心神早已遗落在了司徒睿夜的身上,年轻俊朗的帝王身份尊贵气质高雅,无不吸引着她们的视线,时不时含羞带怯的扫过一眼。
可惜司徒睿夜不曾关注她们,他正襟危坐,端的是一派皇者之风,心下却奇怪风云琳没在,照理她应该是会比自己先到。正想着就见风云琳出现在殿门口,脸色不太好。
拉着风云璟,风云琳小心避过殿中舞女,来到前方,朝司徒睿夜跪下,“求圣上为臣女的弟弟主持公道。”
司徒睿夜被她举动吓了跳,要不是有旁人,怕是直接会把她拉起来,“何事?起来说话。”
风云琳没站起,她自是知道站着说话比跪着舒服,可她要不受点累,怎能让净瓶郡主得到应有惩罚,“净瓶郡主欺臣女弟弟年幼,无故诋毁,恶意中伤,强按罪名。”接着把路上从风云璟那听来的挑了些说了出来。
殿内暂时一片安寂,歌舞早在风云琳跪下,司徒睿夜就挥退了。
在座的无不是人精,听到净瓶郡主主仆的对话,不禁暗暗佩服净瓶郡主的胆大,买通太监监视圣上的行踪也敢在宫里说,没听过隔墙有耳么,之后的事情就是净瓶郡主主仆两人发现偷听的风云璟,怕他说出去就按罪名,不想风云琳出现,拉着弟弟跑来找圣上要公道。
想着平日里净瓶郡主缠着他不放,这回更是买通人盯着他,司徒睿夜的面色一沉,换了旁人怕会为净瓶郡主的美貌与家世,放低姿态的讨好从睡梦中笑醒,他不会,他只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圣上,此女心思不纯,冤枉小女,请圣上为微臣做主,为微臣的女儿做主。”定郡王起身行礼,知晓女儿心思也赞成女儿的一些行为,只是做事太不小心被人偷听了去,还捅到圣上跟前,他唯有做实了女儿的说法,给这对姐弟按上罪名。
“臣女虽不像净瓶郡主能得父王母妃庇护,但有圣上在,圣上圣明,定能还臣女及臣女的弟弟一个公道!”说着,风云琳重重磕了个响头。
风云璟见状,跟着自家姐姐也磕了重重一个响头。
司徒睿夜心底极不踏实,真的很想一把抓起风云琳,问问她究竟要干什么,要不要做的这么彻底,“净瓶郡主呢?”
听出司徒睿夜稍带不快的声音,太监立即便转身离去找人。不等他走出殿,就见净瓶郡主由翡翠搀扶着过来,两人身上俱是非常狼狈。
“圣上,您要为臣女做主。他们欺人太甚!”净瓶郡主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人打过,嘴角还有血迹,在看她身旁的翡翠,两颊也是高高肿起。
看着净瓶郡主,定郡王妃心疼的直掉眼泪,“圣上,这对姐弟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恶毒,把净瓶跟她的侍女打成这样,您要替臣妇做主!替净瓶做主!”
风云琳瞧着净瓶郡主的模样,眼中冷芒乍现,压下心内滔滔怒火,既要作死她就帮上一把,“圣上,请恕臣女之前为了净瓶郡主的名声对事实有所隐瞒。净瓶郡主与侍女所谈还涉及陷害圣上,先假意落水,后污蔑是圣上所为,最后意逼圣上就范被弟弟无意撞破,净瓶郡主以身份威逼,栽赃罪名给臣女弟弟,弟弟据理抗争,净瓶郡主更是让侍女试图非礼弟弟,若非臣女及时赶到,弟弟怕是……”说至此,一脸钦佩看向净瓶郡主,“净瓶郡主好计谋,自身算计圣上又用个侍女毁家弟清白,是觉得圣上好糊弄,还是我风家好欺?”
自知将军府压不住定郡王府,风云琳耍了个心眼,只说风家。既是提醒少数知情人他们真实身份,亦是挖坑给人跳。
果然,在说出风家后,不少武将脸色变了,朝中姓风又是姐弟没有爹娘在身侧,除了将军府的还能是谁,只怪两人穿着太过朴素,坐的又偏,不被认出也是应当。唯有少数几人认真打量着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姐弟俩,特别在风云琳身上多停留了会,不愧是风族嫡系,没有人教导,照样不输分毫。
“圣上,您别听她胡说,臣女两人身上的伤都是被这对姐弟殴打所致,圣上定要为臣女做主。”净瓶郡主怒瞪向风云琳姐弟,不是这对姐弟,自己何至于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