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那边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而梁媗是曾经想向她娘亲询问一下,可谁知道她才刚一开口。娘亲竟立刻就断了这个话题。
当时梁媗就知道,无论祖父此时在不在边关,这事都是不能谈论的。
但这也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梁媗此时最关心的事情居然是最不能去触碰的,那如此一来,也只能是让得梁媗有种无力感,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了。
有一段时间里,梁媗为此是有些迷茫的了,可后来梁姷却及时“拉”了她一把,要不是梁姷突然的行动,让得梁媗忽然心生不安的话,那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魂不守舍到什么时候。
梁媗的确是该好好“感谢”梁姷一番的,而既然现在都已经猜测出了梁姷是想借着谢琪燕混进太学,去见祁瑜的话,那后续的应对之策,梁媗也已经都想好了。
虽然还不清楚,祁瑜和梁姷在这个时候见面是要干什么,可梁媗自然是不可能任着这两个人,在祖父这时极可能是在边关的时候再弄出些什么幺蛾子的。
但这些事,现下要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已经准备好了,而让得梁媗有些心寒的,却仍然还是梁羡接近了沂国公一事,不管怎么想,梁媗都无法释怀。
在前世的时候,韩氏可是一直都待在了镇东大将军府的,从来就没有什么被迫自请去悲慈庵的事情,那梁茂的命运里,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一母同胞的兄长因了想巴结沂国公府,而差点就把他给推进火坑的劫难了。
真不知道当梁婳和梁茂得知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时,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是的,梁媗是准备把这事告诉给梁婳的,至于让不让梁茂知道,那就看梁婳怎么想了,作为长姐,梁媗是再清楚不过梁婳对梁茂的呵护之情了。
可也正因如此,所以梁媗不觉得她会比梁婳更能了解梁茂,也更能知道关于梁羡接近沂国公景盎的事,到底是该不该对梁茂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梁媗之所以做了这样决定,只是因了其他人不可能一直像上次一样的侥幸,可以总是那么凑巧的救下梁茂的,要是梁婳和梁茂自己不能提高警觉防备的话,那别人再多的帮助也是于事无补的。
虽说现下既然娘亲已经知道了梁羡可能抱有的阴谋,那自然就不会再让他得逞的把梁茂移出内院去的,可他终究是梁婳和梁茂一母同胞的长兄,若梁婳他们自己不知实情的话,那很可能会再次陷入梁羡的阴谋里。
毕竟不管梁婳和梁茂现在和梁羡的关系再怎样的不和睦,可他们终归是要比别人亲近些的,最起码曾经是如此的,所以梁媗也就更不放心了。
因而等到次日一早,梁媗在去南兰溪畔给沈氏请安,陪着她娘亲用完早膳,又在亲自送梁雍去了鹤寿斋之后,梁媗便直接往裁素院而去了。
裁素院
冬天里的裁素院,是幽静之余又有些萧索得意味的,那一株株杨柳在冬风里是显得有些枯意了的,就算是在角落里,那一枝枝光秃秃的桃枝,也无不是在诉说着冬天的寒冷和凋敝。
在梁媗一踏进裁素院时,她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风景,但虽说裁素院里多半都是这样有些萧条的景象,可在梁婳牵着梁茂出来迎接梁媗时,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道似桂如兰的身影,梁媗便也觉得这院里的萧索之意竟散去了不少。
“三妹妹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派个丫鬟来通知一声的,那样我们就能一早在外面候着了。”梁婳看着梁媗笑道,眼底虽然有些疑惑梁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可梁婳掩藏的也极好,几乎就看不见。
“大姐说笑了,我过来看望你和茂儿,怎么还有让你们出来等候的理。”梁媗倒也不戳破梁婳的怀疑,只是浅浅的笑道。
而梁婳身边的梁茂,此时脸色已经是比起前段时间来要好上很多的了,他在看见梁媗以后,就一脸不高兴的别扭样子,在除了一开始的见礼外,也就再没去理梁媗了。
不过梁媗倒是不在意,她可没期望在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后,梁茂就会对她改变态度,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会与日俱增什么的,反正梁媗也没有这个打算。
只是啊,梁茂这别扭的脾气还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呢,梁媗轻轻地瞪了一眼梁茂,而梁茂果然马上就回瞪了过来,而且还有些张牙舞爪的样子,让得梁媗在梁婳转身请她进屋去坐的转身时候,忍不住伸手就敲了梁茂一记。
梁茂顿时痛的眼睛都睁圆了,可梁媗却早不理他了,跟着梁婳便进屋去了,气得梁茂是在屋外跳脚不已,可他却一句话都没说,最后还就只是嘀嘀咕咕的也跑进屋里去了。
“三妹妹,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梁婳没看见梁媗和梁茂刚刚的小动作,因此仍然是笑着亲自为梁媗斟了一杯茶递过去之后,便对梁媗问了来意。
“今日过来叨扰,的确是有事要找大姐,最近我正想为雍儿绣一个抹额,可有几个绣工上的问题是我一直解决不了的,听说大姐的女红极其出色,所以今天就来叨扰了,还望大姐不吝赐教。”
梁媗一面说着,便一面就让青茼把几个花样子都拿了出来,一副的确是要来请梁婳赐教的样子,弄得梁婳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毕竟在女红一事之上,镇东大将军府里的三位姑娘中,梁婳要说是第二,那连梁姷都是不敢说第一的,就更不用说是梁媗这个拿绣针的次数,用数得都能数清的人了。
可也正因了梁媗是个几乎不做女红的人,但此时却正儿八经的拿着绣样过来,说是要向她请教问题的时候,这情景不管怎么看都是有些不对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