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贺宴?”
唐梦澜顿了顿,然后才摇头道:“我不知道,那天祖母把我叫去为她老人家抄经书了,宁家的贺宴,我自然就是不会去的了。”
老王妃这几年在英王府越是深居简出了起来,尤其在孟太妃离开了建安之后,人们就更是极难见到老王妃离开英王府一步,除去唐家人外,别人想要见老王妃一面,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包括梁媗在内,就算她已经随着沈氏去英王府唐家做过好几次客,但老王妃的面却就只见过一次。
那都还是在极其的机缘巧合之下,不然梁媗估计她到了现在都很难见到老王妃一面呢、
“那这么说来,宁家的宴会你根本就没有去?”梁媗有些吃惊的说道,眉心也在这个时候不自觉的就微微皱了起来,让得唐梦澜是有些讶异的回望向了她。
“是啊,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去,我祖母有召,那我当然是得留在她老人家的身边,这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是的,只是昨天我派人去钟府传话的时候,钟姐姐并没有见她们。”
梁媗伸手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微微蹙紧了眉的说道:“虽然据回来的人说,钟夫人并没显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钟姐姐不见我的人,这就已经够让人奇怪的了。”
不管怎么说,反正要梁媗相信钟府里什么都没发生,亦或者是说钟晴身上什么事都发生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现在距杨皇后在淑仪殿里设下的宴会,以及宁家的贺宴已经是过去好久的时间了。
要梁媗去了解镇东大将军府内混乱的这段时间内,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钟府和钟晴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的话,那就需要一些时间了,可梁媗却等不了。
毕竟钟晴这次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这样拒见她派去的人,可是第一次啊,这得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举动?梁媗现在完全想象不到。
唐梦澜也忽然就沉默了下来,梁媗不说话,她也就安静着,直到好半晌后,唐梦澜才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淑仪殿里宴会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梁媗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府里的情况,你应该大概知道一点吧,这段时间里我都是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忙得团团转,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关注其他事了。”
虽然唐梦澜不像英王妃那样的了解,最近镇东大将军府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情况不妙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所以此时梁媗这么一说,唐梦澜也就明白了,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是又沉默了会儿后就轻声说道:“这件事情虽然不适合由我来对你说,但既然现在情况特殊,那也就没办法了。”
这么久之后的第一次出府,梁媗却并没有待太久,在日头都还强盛时,梁媗就已经坐在了回镇东大将军府的马车之上,离开了一直熙熙攘攘的街道。
而同样是坐在了马车内的青茼和念湘,此时见状也更加的担心了起来。
刚刚在辞月楼里的时候,青茼和念湘也都是在场的,唐梦澜说的每一句话,她们也都同样是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梁媗现在的神色为什么会如此,她们都知道,而且也非常担心,但安慰的话不论是青茼还是念湘,却都很难说出口,毕竟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但辞月楼里,唐梦澜到底是告诉了她们什么呢,其实那也早就都不新奇了,杨皇后不喜欢钟晴,觉得她已经配不上现在的祁玚,也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因此各种刁难和不待见,也早就不为人所惊奇了。
上次淑仪殿的宴会上所发生的事情,在以往也早就是屡见不鲜,这要放在往常,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了,大家连提都不会提。
但这次却就有些不同了啊,因为不止是上官昭仪这个杨皇后目前在宫中最看不顺眼的人,罕见的也参加了宴会。
并且当时庞家的五小姐庞莹也在,虽然关于想撮合祁玚和庞莹的事,杨皇后已经没那意思了,可由于上官家在庞家还没有发迹时,曾经有过嫌隙。
所以当时杨皇后踩着钟晴去捧庞莹,然后又用庞莹去揭上官昭仪的老底时,钟晴被垫在了最底层。
以前的钟晴,那是个多傲的女孩子啊,把自己的未来规划得一丝不苟,而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她都自信绝对能配得上,就连祁瑜她都是敢展望和设计的啊。
但看看现在的钟晴,她又是一个什么样子,她都被杨皇后给磋磨成了什么样子。
梁媗心里有火,可又发不出来。心里有怒气,可又不知道该对谁发泄。心里也有一些悲哀的凄凉,可她又不知道这到底是对谁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复杂,复杂的揪心。
所以就连梁媗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她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而钟晴现在又该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呢?她会不会怨恨杨皇后,甚至是祁玚了呢。
梁媗在蹄蹄踏踏的马蹄声之中,漫无目的的想着,等到马车终于穿过了热闹的人群,要进入最是繁华奢靡的东正大街时,周围的一切就都安静了下来。
那是另一种的熙熙攘攘,人们虽然也同样是来来往往,但在这里却并没有人大声喧哗。
往来的都是轻声笑语,就唯恐惊动了这地界之上,一抓就是一大把的权贵人家们。
“小姐。”但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却忽然就停了下来,马车外也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小姐,前面有人把我们的马车给拦了下来,有人要求见小姐。”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呢。”梁媗没吭声,青茼和念湘对望了一眼后,就转头对马车外的侍卫问道:“知道拦车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