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在暗处默不作声地看着萧萧,忽然拷问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些急促,小包子扭头一看,原来是周县令。
小包子目光骤然变冷。若不是萧萧说她要会会这个周县令,他才不会让她落入此人手中。
衙吏们没想到县令居然亲自前来,显得有些惊愕。周县令见萧萧竟在赏玩刑具,恼怒的指着衙吏们喝道:“你们还不快施刑逼话!”
小包子闻言暗中握紧了拳头。
没等衙吏们动手,萧萧就先对周县令摇头不满道:“不行啊。”
周县令大怒:“什么不行?!我是县令,我说行就是行!”
萧萧白了周县令一眼,随意指着刑具说道:“我是说这些刑具不行啊,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温柔对待犯人的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周县令,就连衙吏们都被唬住了。洪二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跟孟三咬耳朵:“她是不是受刺激……脑子不正常了?”
孟三摇摇头,深深望着萧萧,轻声说道:“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
“喔!”洪二瞪大眼睛,饶有兴趣地戏谑道,“你对这个女的很感兴趣啊!你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胡说什么!”孟三推了推洪二。
洪二嘿嘿笑着,正要继续打趣,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温低了不少,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春寒还没过去吗,怎么突然那么冷。”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洪二却突然说这些话,孟三摇摇头,捅洪二胳膊说道:“别搞怪了,大人正气头上,我们老实点。”
洪二摸摸脑袋,想不明白缘故,就看向拿起
拶子给萧萧十指套上的衙吏。
暗处的小包子在心里冷哼一声,不再冷眼看着洪二,他朝萧萧望去,目光深邃复杂,如同不可探底的深渊,又似辽远空寂的夜空。
因为够漆黑,够遥远,所以全部的感情能被轻易地掩藏在其中,似进了只有盗墓者会悄然而至的坟墓。
他知道她自有分寸,不会乱来,可还是无法祛除紧张。他控制不了自己。
在周县令的命令下,两个衙吏开始施刑,萧萧没有反抗,而是轻皱起眉头,直直注视着一个方向,默不作声地忍受着锥心的痛。
她因为受了剧痛,唇色惨白,额头上沁出了细汗。但她眸子里却波澜不惊,仿佛万里晴空般云淡风轻。
小包子瞪大眼睛,心脏近乎停止跳动。
她原来早就知道他潜藏在这里了。她在看着他……
原来她早有计划,原来所谓的单独调查只是一个顺水推舟的理由。原来她不是在虐待自己……她只是在赎罪,为她曾经做的赎罪。
原来……两个人都没能放下过往。
小包子感觉全身冰凉,冷到发麻,冷到僵硬。尤其是萧萧忽然嘴角上扬,眼睛里涌上了淡淡的暖意时,他更觉得绝望。
“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们再给我大力点,我非让她哭出来不可!”周县令恶狠狠地命令道。衙吏自然不敢懈怠,萧萧忍受不住,敛起笑容死命咬住了下唇,很快她的皓齿上就染上了唇瓣渗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