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大厦魏然伫立于朝阳之中,呈现出璀璨的金色。
建筑耀眼夺33目,走近时,还能体会到某种不可言明的压力,似乎在这栋建筑的深处,潜藏着一些让人无法直观看到但能感觉到的压迫。
冬日的清晨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与舒适联系到一次的直观感受。
汽车轰鸣而过,街道嘈杂,行人麻木地行走于四四方方的马路,地上残留着昨天燃放过鞭炮残骸,踩在上面发出咔滋咔滋的声音。
春节就这样过去了。
这座名为奉京的城市再一次缓慢地运转起来,吞吐着来往的车辆,将外来的血液重新注入,然后将新陈代谢的垃圾排泄而出。
车辆井然有序,遵循着规则。
而人们,也必须遵守风俗的规定,在这最难熬的早上从家门中踏出,挤出不自然的笑容去面对平日里根本不会想见到的熟面孔。
“它到底有什么用处?”
车厢内,冷佳细细把玩着手中的红色令牌,正面雕刻着一枚竖眼,背面雕刻着一个气质诡异的“血”字。
血字若有魔力,脑子渐渐糊涂,思维开始停顿,一个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
死!
死!
死!
这个声音阴狠地折磨着她的心脏,狠狠穿过去,然后再钩回来,冷佳的呼吸越来越艰难,瞳孔越来越涣散。
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占据她整个大脑!
一个惊雷在冷佳耳边骤然炸响,将她从危险的混沌中拉扯回来,惊魂未定地望去,是一个水泥罐车发出的刺耳喇叭声。
“您刚刚很不对劲,似乎,似乎有些……”吴郡望向后视镜,他文化水平一般,绞尽脑汁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像是入了魔。”
冷佳面露一丝不安,将红色令牌重新收起。她有些明白为什么胡培安毫不犹豫地把这枚令牌交给了自己……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危险,太古怪,太离奇。
胡培安也担心来自燕京的压力,他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才果断地将令牌拿了出来。
死吧……
邪恶的低语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耳边,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冷佳面色略显不安地问道。
吴郡将车缓缓停在路边,“您还好吧?我觉得……咱们最好别牵扯太深,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有说不清的邪性,即便我不信这个,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真是科学解释不清楚的。”
冷佳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不……我必须见到他,这是我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知道了。”吴郡深深望了冷佳一眼,重新启动了汽车。
星灵大厦。
冷佳抬头望向这四个字,在某个瞬间,她隐隐约约从这些字中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如同无边冰原上漂泊不定的孤独,冰冷又遵循着某种古老的残忍规则。
“这是温董事长亲自设计的。”一位路过上班的职员看见冷佳在愣神,笑着回答,面露一丝虔诚,然后打算离开。
冷佳下意识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向梁鹏。”这男人痛快回答,毫不迟疑地转身走远。
星灵集团内部犹如精密运转的机器,前台接待、信息登记、保卫科引路、安检、内部电梯,当冷佳两只脚踏在属于星灵集团最高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前,她还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保安微笑道:“温董事长就在里面。”
冷佳缓缓点头,轻轻叩响大门。
门没锁,她手指刚敲在门上,办公室的门就被容易地推开了。身后传来保安离开的脚步声,她皱了皱眉头,再不迟疑,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