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包房的木门向左侧打开,秋雅善低着头,在玄关处把筒靴换成了棉拖鞋,然后抬头打量着屋子内的景象。
灯光昏暗,三个男人。
坐在最中间的墨镜男人无疑就是邀请她过来的正主。
秋雅善快步走过去,跪坐在邹青对面,盯着他的眼睛,以流利的韩语轻佻道:“我是美署事物司的秋雅善。这次交谈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后,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会离……”
她看到了卸岭力士的纸扎脸,剩下的话突然被憋到了嗓子里。
“能不能把这个不吉利的东西搬出去?”秋雅善指着卸岭力士说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纸人?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卸岭力士忽然转动着脖颈,涂着猩红油漆的“眼睛”看向秋雅善,把她吓得不禁尖叫一声。
“它是我的符兵。”
邹青将酒壶最后一滴酒液倒进了嘴里,咣当把酒壶摔在桌子上,略带笑意地打量着秋雅善,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秋雅善看到这金色眼睛,下意识一惊,身体微微后仰,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警惕道:“你是苏醒者?”
“不……”邹青淡淡笑道:“是装神弄鬼的华国道士。三个小时前,我杀了你手下的人,因为他们想要了我的命。我向来信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那么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道士!
秋雅善脑子里飘过很多种可能性,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道士!这个词语距离政治和她的生活太过遥远了,遥远到了信徒与主之间的距离。
换一种说法。
她能够接受苏醒者这种科幻色彩的家伙,但实在很难接受古典风格的神话角色。尤其还是在一种对自己生命产生威胁的情况下——
卸岭力士飘到了玄关,两手猛然张开,身体立刻炸裂成了无数张符纸,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整扇木门以及周边的地方,成为了秋雅善他们离开之类的绝对阻隔。
黄纸和朱砂的配色看上去就很诡异和危险。
邹青将酒壶扔向门口的符纸,堪堪接触到的一瞬间,一道明亮的血红色光芒惊现,酒壶立刻炸碎成了面粉一样的粉末。
秋雅善呼吸一停,然后把脖子僵硬的转过来,看向邹青,挤出一丝勉强笑容。
然后换上了生硬不标准的中文:“您好啊……道,道长阁下。”
“我喜欢你的态度。”邹青哼了一声,道:“可你应该不清楚,这位郑先生的手下毁了我一份很重要的东西,关系到釜山市数百万市民的生命,可惜,它彻底不存在了。”
秋雅善惊异道:“什么!”
“我代表星灵集团郑重邀请您加入我们的临时团队。它可能无法挽救您的政治生涯,但绝对可以救下很多人。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德。”邹青用手指蘸着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
“不可能,我是韩国重要高官,没有加入你们一家私人外国企业的可能性,即便是顾问也不行!”秋雅善硬着头皮拒绝道,她心里面害怕到了极点。
狭小的屋子,昏暗的灯光,诡异的符纸,这实在很难让人安下心来。她的表现已经算是远超出普通人的水平了。
“那么如果我说,我以华国道教宗门的身份替您趋凶避患,您是否有可能答应我的请求呢?”
邹青画完了桌面上的符箓。
一面微光亮起。
微光像是一面镜子显示着图案,镜子中是一群蒙面打扮的男人,正蹲守在一栋别墅前,手里拿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那是秋司长的家!”郑在中惊恐道。
秋雅善手腕一颤,茶水顿时倾倒在了桌面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