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自然不能将那张符直接交给爸爸,不然这符不但送不出去,恐怕还会惹来爸妈的怀疑和盘问。
伍月悄悄拿了针线,翻出父亲的少校肩章,小心翼翼的拆开,将符缝在了离心脏较近的左肩肩章里。
前世十几年的困顿生活里常有缝缝补补,使伍月慢慢练就了一手好针线。她缝补过的衣服、背包,完全都不会留下缝补的痕迹。早就不再是当年少女时常常刺伤手指的笨拙模样。这点小事,可谓是轻车驾熟,一会儿工夫就将肩章恢复了原样,仔细放回了原处。
她知道,父亲常年待在部队,这识别军衔的肩章很少离身,以这张符的效力,即使偶尔离身,自己也不必担心了。
出了屋门,正赶上伍建国从外面回来和徐英在客厅说话:“杜二那小子,复员回来了,说是准备做生意,今个儿在南边儿。我在部队劝他了半天没劝住,还一直劝我也回来一块做生意呢。要不是这回提了军衔,差点就让他把我给劝动了。“
“你哪是这做生意的材料啊?个人有个人的命,他那么滑的人,在部队不一定怎么样,出来说不定混得更好呢。“徐英倒是比徐建国看得清楚,难怪日后能成为商界的女强人。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说回伍父,他一转头看见了伍月,好在没有注意到,小丫头刚刚才拿着针线从他屋子里走出来,而是开口发问:“月牙儿,你还记得你杜叔叔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做梦也忘不了这个人。伍家的仇人!
前世他和伍父一起复原回家,合伙做生意,开了古董行。仗着伍父这个人实在、重感情、讲义气,没少耍小聪明,占便宜多拿利润,甚至还挑唆伍父不要听徐英的话,阻止徐英插手古玩行的生意。为这事伍月父母没少发生争执。
伍父买错古剑时,也是他不顾情面,逼迫战友,还毅然撤了资,带走了店内不少重要的人,自立门户,与伍家分庭抗礼。生生将当时明市最大的古玩行,毁了大半,逼得伍父不得不出手东西应急。
狼心狗肺的杜起山不但趁火打劫,低价收购了伍家好几件珍品。更在铜镜事发后,联合行内几位旧员工,否认了这铜镜是他经手的事实,将责任全部推给了伍建国。导致伍父吃了官司,破产负债,使伍家一蹶不振。伍父识人不清,气的几乎吐血,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可以说,伍家前世的所有悲剧都是拜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所赐!
要知道伍建国对他可是诸多照顾。在部队处处提携帮衬,甚至还在执行任务时救过他。还帮他办婚事、办她妹妹的婚事、办两位老人葬礼,忙前忙后,劳心劳力。
可惜升米恩斗米仇,他在伍家得到的越多就越贪心,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伍月想起往事,激愤难当,八个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除大拇指外,因为那两个指头不方便,小菟试过了,好疼!)脸上的表情,几乎要露出破绽。
幸好徐英的话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月牙儿那时候还小,记得什么呀?你们都一年半载的回不了一次家,孩子记得你就不错了。行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