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年受的罪难道就白受了吗?他是不是真的思念着娘,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娘因为他伤了一辈子的心。
他姓秦,与她一样……南宫鼎心底有个声音,明明很肯定,却又无法确定,若真如他所想,他又如何能问出口呢?若真是那样,他该如何自处?而那孩子又是怎么看自己的……
也许,作为父亲,他的确是失败的……
不管是以前的阿允,还是现在的阿烈,还有……
他们是不是原本就认识?付千醇狐疑地看着二人,只觉他们像是认识了许久似得,关系很不寻常!
“爹?”南宫烈有些不安,来回看着南宫鼎与秦奡,对秦奡如此直白的瞪视有些不爽,但又见爹的眼中似乎有着愧色,当下心里更是堵得慌。
爹怎么活像是欠了他什么似得?南宫烈闷闷地想。
南宫烈的突然发声,就像是一个指令一般,刺激着南宫鼎将心底的话吐了出来,“你娘……”
南宫鼎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了,然而秦奡却在他才开口之时,便偏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他不想听,他知道他要说什么!紧握的拳不停地发抖,在转身的瞬间,心底的五味杂陈翻涌而上,眼角也涌上一层薄雾,秦奡忍耐着,嘴角划过一抹嘲弄。
自己竟然害怕了?竟然逃避了?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做好准备要见他……从来没有!
秦奡的心里别扭极了,他不想承认,却渴望着承认。
娘总是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他本姓南宫!决不能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可是他却执拗地不愿听从娘的安排,一定要让自己从母姓。
可是,在他心底深处,其实是向往着那个他本应该称作“爹”的男人,也向往着“南宫”这个姓氏的。他心知肚明,却因这样的想法而自我厌恶,仿佛这么想就是背叛了娘。
秦奡的心情矛盾而复杂,他不想被这糟糕的情绪折磨,所以逃避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清影将秦奡的痛苦看在眼底,她不懂他突然怎么了,但在南宫鼎未说完的话中,仿佛发现了点端倪。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别人也许不懂,但她却立马猜到了!回想起秦奡曾经与自己说过的他父母的事儿,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全都拼凑在了一起。
清影心中一疼,秦奡一定很难受!
人有的时候看得太透彻,也不见得会是件好事……清影似乎能感受到秦奡的痛苦,这么想着,又觉得看透也许也是件好事。如此她便能感同身受。
担忧揪心,清影也便顾不上什么了礼数,迅速略过南宫鼎身边,就朝秦奡离去的方向追去。
现在,她必须陪在他身边,哪怕他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付千醇见清影走了,现场的气氛也僵得诡异,回想起秦奡令人骇然的神情,不由得也担心起来。
他朝众人拱了拱手,追着二人离去。
南宫鼎的心思全在秦奡身上,目光随着他渐渐远去,心底的失落也扩散开来。
那孩子一定怨恨死自己了吧?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直到秦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南宫鼎闭了闭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恍惚着迈开步子朝帐外走去,也顾不得南宫烈在身后呼唤自己的声音。
南宫鹏上前拍了拍南宫烈的肩膀,朝他摇了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大哥,只觉他突然就老了……
心中回想起秦奡来军塾时,自己看到他,就觉得他与印象中的某个人很像,南宫鹏不禁在心中感叹:原来是这个原因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