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亦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胡俊良面色有些凝重。
他在酒店的天台上已经等了很久了。作为四大火炉之一的潭州,晚间的气温并没有降低多少。而焦急的等待中,烦躁让胡俊良感觉天气更加闷热。他白色的短袖衬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但汗还是在不停往下滴,虽然他不时就擦一下,但模糊仍让他英俊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和扭曲。
好不容易等到农阳华出现,他的疑问就立马向农阳华倾泻。
农阳华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警惕地向天台门外的楼梯口看了看,反手就把天台门关上了。天台门没有锁,其实只能虚关,但他觉得这样安心一些。
“农老师,你倒是快说说啊。”胡俊良有点急了:“你电话里说得那么严重,说要当面商量。还说什么人多眼杂,为了防止被有心人看见造成不良影响。不能我去你房间,或者你去我房间,非要在这天台上见面。感觉就像黑社会接头一样。”
“现在天台也上了,你倒是快说说这个赵亦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少,我知道你着急。但光着急可没用,追究那个赵亦明也没什么意义。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研究对策。”
农阳华不急不慢看着胡俊良:“拿到这次冠军,取得三年冠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可那首词。”胡俊良的脸色变得苦涩起来:“我写不出来。”
在电话里,他已经听过那首《沁园春·长沙》了。这是他焦急的最主要原因。
“不要惊慌,我不是告诉过你了。这首词他不会拿到比赛上用的。”农阳华安慰道:“而且,他也没有机会把这首词拿到比赛上用。”
“为什么?”
“这算我们这些评委的秘密。今天下午开评委会议,会议决定这次原创诗词比赛使用命题方式。”农华阳说道:“我们已经拟出了几个题目,具体用那个,到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你要做好准备。”
“太好了。”
诗词大赛原创比赛有时使用命题方式,有时使用开放式,开放式即学生们拿出自己的作好的诗词让评委们点评。使用这一种方式,是因为中学生的水平就在那里,短时间内他们大多数根本作不出什么好诗词。没有好诗词,就没有轰动的影响力,没有轰动的影响力,这次诗词大赛可办不下十年。
但采取这种办法也有不少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容易作弊。参赛学生交上来的作品有很大可能根本不是他们自己的,而很有可能是请枪手代作的。为了规避这个问题,大赛时不时会改用命题的方式比赛。
总之,当大赛需要轰动效果的时候,就会采用开放式,不太需要时就会采用命题式。而且大赛组委会鬼得很,他们往往要到决赛前才会宣布到底采用什么方式,把悬念留在最后。
前两年04和05年,大赛采用的都是开放式,人们已经有点习惯了,似乎忘记还有命题这个方式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胡俊良的脸色才好看一些:“农老师,太谢谢你了。前两次诗词大赛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没想到这一次又要麻烦你。”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农阳华淡淡一笑。
也许有人会奇怪,一个姓胡,一个姓农,怎么就成了一家人了?但实际上,农阳华并没有说错。
胡俊良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大英太祖开国大将胡宏放之后,当年可是封过王的。但历朝的勋贵是个什么样,看看明朝那些死要钱的货和清朝八旗那些提着鸟笼子的家伙就可以知道了。
在降爵制度(每过一代,无大功降一爵)之下,当初的那个王位在第三代就没了。曾经胡家也试图振兴,但最风光的时候是不用想了。而一战之后国政改革,胡家这种世家更是一落千丈,在财力上甚至都比不上一些暴发户。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胡家兴旺的时候,可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是十几代下来,虽然大部分权势都烟消云散,但还是有一些人与胡家交往甚密的。世家在这方面的底蕴可不是暴发户能比的。
农阳华祖上就是胡宏放最倚重的一个部将。两家相互依持十几代人,说一句一家人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