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靡了半日的她,最后竟自觉一时半会儿的拒绝算不得什么,今后总能有法子令他倾心,如此这般,就豁然想开了。倒是听闻白莫寅提及中毒一事,令她心中很是忐忑。事后特地问了一番,才知道他给的分明就是普通的伤药,得亏她心慌慌半天,原是说来唬她的。
她心中骂骂咧咧的,暗自想着:谁知道他跟那花瑶又是什么关系?身边跟着这么可怕的女人,也不瘆得慌!莫名其妙就忍不住哀怨地瞥了他一眼,却见他正好眼带笑意地看着自己,问道:“你干什么那么关心杨可儿的事?”
岑可宣脸色霎时绯红,心道:这倒怪了,旁人在他面前避之不及的名字,没想到他自己提起来倒是十分自在,好似是旁人想多了似的。嘴上却别别扭扭地道:“我才不关心你们的事,我只关心这剑法好不好学。”说着转开脸望着院中一地的落叶,眼下无风,她便瞧见微微卷起的叶边儿似凝固般,一动不动,她也随之一动不动,心中默念着:不管其他,还是学好剑法要紧。正欲言归正传,却听见身旁的白莫寅笑了一声,下一刻已经站起身来。
“我先练一遍给你看,你仔细瞧着。”他说完,不待她回应,便拿了桌上的剑,朝院子里去了。一身白衣,一柄长剑,那手微微抬起,凛冽的剑锋便随之出鞘,破空刺出,身姿晃动间,时而灵动轻盈如燕,时而凌厉狠绝如电,出剑时的寒光似冰封的雪,几乎晃着岑可宣的眼睛,她竟然稍稍走了神。
待一段剑法结束,一身白衣亦在树下纷飞的落叶中沉寂下来,白莫寅持剑而立,转身笑道:“可看清了?”岑可宣这才回神,点点头道:“只七八成。”白莫寅微微笑道:“足够了。”他回身入了亭子,坐下后方才说道:“今日瞧个大概,你明日来,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明日?每日都来?”
“皆可。”
这自然再好不过。岑可宣欣然不已,站起身正欲离开,又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怎么?”白莫寅仍坐在石桌边,浅笑吟吟地看着她。
岑可宣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面色尚可,犹豫着道:“白公子前些日子,似乎……气色不是很好……”她突然想起芙蓉镇的那一日,他那颇显苍白的面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方才瞧见他提剑练武,并未明显察觉出异常,然则她又隐约觉得并非如此。倘若每日陪她练剑,会否令他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