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在月光下灵动闪现,令人捉摸不定。想是真如铜马所说,此人确实得了夔王秘剑的几分真义。先前帐外警戒的哈普尔等五名达鲁尔派弟子,应该都是丧生与此人之手。除去此人之外,在场诸人中没有谁的剑法能那般诡异惊人。
他握住剑柄的手稳定而干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仪好似一堵气墙,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凡胆小一点的人,绝不敢往他再靠近半步。
大部分的人会是这样,除了刘驽。
他走进玉鹤真人身旁两尺内,玉鹤真人的剑虽仍是对准他,但这么近的距离,长剑已经难以施展。玉鹤真人用后背挤开身旁簇拥的门下弟子,又往后退开两步,剑尖寒芒一闪,便要向刘驽的胸口刺出。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身后一道铜锣声响起,敲碎了这寂静的夜色。玉鹤真人闻声心知有变,于是讪讪地收回了剑,只待看那些人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刘驽双脚钉在原地,他心知自己不能退,一旦胆怯,这些欺软怕硬的豺狼便会泉涌上前,生吞活剥了他。
数十匹快马从王帐的方向疾驰而来,锦衣华服的契丹宣令官一马当先。一行人冲至武林群客与刘驽的面前,将双方隔离开来。
宣令官坐在马背上拆开一卷文书,大声宣读道:“奉契丹大汗之命,严禁营地内私斗,一切恩怨只在比武场上解决!”
在场的诸多武林人士一听议论纷纷,这个契丹汗的葫芦里究竟是在卖甚么药?明明说刘驽杀害了契丹臣子越兀室离,人人得而诛之,怎地突然又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
金顶道长的嘴角张了张,他不欲如此的大好机会就此失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两腮挂满了泪痕,冲至宣令官马下施了一个大礼,道:“想越兀室离兄弟为了我大契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他被奸人刘驽所害,我们这些人替他报仇乃是出于义愤,更是奉了大汗的谕令,怎地大汗反而不许我们这些正义之士惩治奸徒了?”
“哦,是吗?在契丹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大汗说了算?”这时一人策着马从宣令官身后走出,他摘下脸上遮挡的面罩,一张颇为俊秀的面孔敞露在月光下,带着他特有的惫懒神情。
“耶律选,是你!”刘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怎地,我来得正好吧。我的救命大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耶律选哈哈笑道,不等刘驽回答,他继续说道:“比如说,把李菁那个小姑娘让给我?我太喜欢她了,保证会对她好!”
“滚!”刘驽没有丝毫客气。
耶律选对他的愤怒感到不屑,鼻子里哼哧了一声,“你也别耍脾气,我也不是想救你,只是不能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要不然我先前输给你的那一战,就没法扳回来了。”
铜马一直站在众人之后,暗暗地观察形势。他本打算在刘驽不敌众人之际,一刀削下此人的头颅,好报其一掌之仇。这时见情况有了转机,便收刀走上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