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书记官们听见他质疑大汗的谕令,惊得皆是在一旁连吐舌头。在如今的草原上,还没有几个人敢在明里非议可汗的。
耶律选其实也不敢,他的不满更多地只是在口头上。
他转头朝不远处望去,只见有几名侍从正扶着先前那名被他拉得栽下马的宣令官,不停地为他掐试人中。在用水囊往其口中灌下好几口水后,宣令官已然醒转过来。他望着擂场中央昂然而立的刘驽,一切如此熟悉,一切又如此陌生,仿佛恍若隔世。
耶律选命人将仍在发蒙的他扶了过来,将他带到擂台中央。他摇头晃脑地想了许久,终于想起自己该做些甚么,颤颤巍巍地宣布完下一场比赛正式开始,接着便被人扶了下去。
玉鹤真人一直皱着眉头,好不容易等到这个踉踉跄跄的宣令官被人扶下场之后,他衣袂飘飘地走上前,当着刘驽的面拔出那柄原本属于金顶道长的毒剑。
他迎着阳光抚摸剑背,只见剑刃上青光闪耀。应该是在锻造剑身的时候,就已浸入毒液中浸泡过。因此即便不打开剑柄上的机括放出金波旬花之粉,单是这剑刃上的毒素已是十分地厉害。
只要在对手的身上划下一个小血口,毒素便会随着血液流进五脏六腑,中毒的人不过片刻便会气绝身亡。
他对这柄剑颇为满意,然而初得之剑往往并不服主。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一个人,用那人的血来喂养这柄剑,如此宝剑方才不会妨主。
他斜眼看着面前的刘驽,已经将其当做第一个饲剑的人。
刘驽扯下捋起的衣袖,遮住胳膊上的淤伤,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道:“这柄剑好像不是你的,拿在手里不觉得烫吗?”
玉鹤真人冷冷一笑,“你颈上的头颅也不是你的,我照样能拿得!”他话音未落,手中毒剑寒芒一闪,已经向前刺出。
刘驽看着迎面刺过来的剑锋,心中陡地一惊。来剑虽非极快,剑势却十分地诡异难测。
他看见剑身上绿光一亮,随即剑尖闪烁不定地向自己上半身笼罩了过来。他右掌挥出,想将那剑刃击开。然而他右掌刚递出一半,便觉着有些不对劲,自己似乎是上了当。
玉鹤真人身形一闪,凭空从他面前消失。他只觉背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急忙回身去防,却哪里还来得及。玉鹤真人一剑自上而下挥出,划透了他身上皮袄的后背,剑尖深入肌肤直达寸许之多,鲜血顿时喷将出来。
他忍痛怒喝一声,右掌向玉鹤真人胸口拍去。
玉鹤真人本以为他被毒剑此中之后,随即便会中毒倒地不起。没想到他竟是未受丝毫影响,反倒越战越勇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