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从围斗自己的三人的掌影爪隙中远远地望见,冲来的那名精瘦男子正是唐峰,只是此人下颌上原本还有的几根稀疏胡须,如今竟全不见了踪影,下巴上又光又滑,和女人一般。
他挥掌使出一式“碧波万顷”,想要以汹涌蓬勃的真气将这围攻上来的五个人尽皆震开,怎料薛红梅冷冷一笑,伸指在她胯下崔擒鹰的脑后风池穴上一按。崔擒鹰嗷地惨叫一声,张口便朝刘驽小腿咬来。
刘驽提起腿,一脚踹在崔擒鹰的面门上,数颗白牙随之而落。然而崔擒鹰竟好似不痛不觉,乱叫着朝他继续疯咬过来。
他同时被薛红梅、玉鹤真人、七伤老人、唐峰和崔擒鹰五人围攻,加上连番轮斗造成的身上伤势沉重,一时间渐渐落于下风。
铜马提着长刀蹒跚着走上前来,笑道:“如此好事,必须算我田凤一个!”他带伤之际,长刀挥得十分缓慢,刀头被刘驽低腰躲开,接着从其头顶上斜斜掠过。
如此,围斗刘驽的人增加到了六个。六人紧逼着刘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刘驽身上伤口处流出的鲜血点点滴滴地洒遍了所过之处的草地,渐渐靠近围在擂台场地周围的人群。
众武林人士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开去,让开一大块空地,将刘驽始终保持在场地圈子之中。
按照比武的规矩,参加比试的人只要出了圈子那便算是落败,对手不得再继续对其进行攻击。但若是离不开比武场,那只能继续接受对手的挑战,即便投降也不行。
刘驽看出众人似是早已约定好地这般做,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想让自己即便身上的血流干了,也无法离开这个画地为牢的圈子。
一想到在场的众人都想让自己死,他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何随波逐流者竟如此之多,他们中这些人的良知又去了哪里,难道心中真的只有自己那可笑的名和利?
众人见刘驽步步后退,已是笃定处于下风,均暗想道眼下局势正好捞一把油,痛打落水狗。一个个地捞起袖子,拎着兵器紧张地站在一旁,欲要等刘驽一倒地就冲上前,管他是好是赖,先在其尸体剁上两道口子再说,等到时候给契丹可汗报功的时候,自己好歹也是出过力的人。
此刻,那顶被全忠门人团团围定的红绸小轿的帘子突然透开一丝缝隙,站在旁边的全忠门弟子们知道门主这样做的意思是是有话要说,于是急忙都凑了过去。他们听完门主的吩咐之后,一个个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紧紧地盯着擂场上的局势,估计也是要有所动作。
仅有金虎帮的众弟子被罗金虎严厉地约束住,没有一个人敢擅自上前。罗金虎在一名不安分的麻脸弟子的额头上,狠劲儿地来了两个蹦脆的爆栗子,以此对众弟子进行威慑,“我们金虎帮‘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们懂了没。谁敢不听话,本帮主第一个就打断他的狗腿!”
“打断……狗腿,帮主,你不是要‘以德服人’么?”
“滚!”
肖苍蓝独自一人站在人群的最后方,他一双枯瘦的大手摩挲着剑柄,心中似是想着甚么重要的事情,乃是犹豫万分。他看着场上的局势,想要上前,走出三步后却又停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