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些吐蕃人的铁骑已经冲至众人面前三里地以内。即便离得仍远,众人已能听见那些吐蕃人因发现猎物而发出的欣喜的呐喊声。
空气中弥漫的药味逐渐浓郁,不少人身上的毒素已尽数褪去,除去四肢仍虚弱无力之外,已能勉强站起。肖苍蓝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发现手心中尽是汗水,不得不在衣衫上擦了擦。
他望见朱温身上的药效已经解除,此人十指不断伸握,接着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腕。他以为他要从背后向刘驽发难,急忙伸手去摸腰间剑柄。那边的吉摩德也发现了异状,两眼也紧盯向朱温这边。
朱温见自己被诸人防备,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无谓。他站在原地也不动弹,任凭其他人盯着自己看,却貌似无知无觉一般。他眯起双眼,望向奔腾而来的吐蕃大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夕阳下的草原空气干冷,使他感到肺腑中寒冷逼仄。他抬头望向师弟刘驽的背影,只见其掌中所托红影越来越大,竟开始泛起光来。
刘驽整个人被映在巨大红光之中,他只觉自己胸中翻腾似海,经脉剧痛欲断。除去勉力运功,将真气继续灌输到这团巨大的红光之中,别的事情却再也无法分心了。
正在此时,薛红梅骑着崔擒鹰不知从甚么地方冒了出来,狂笑道:“你们这些人还痴心妄想要活着,本姑娘偏不让你们得逞!”
她飞速窜向刘驽背后,双手十指直抓向他的背心。
刘驽若死,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失去最后的希望,在吐蕃人的铁骑之下遭殃。
肖苍蓝与吉摩德见状,不约而同地从两侧分别攻向了薛红梅。薛红梅本拟一招杀死刘驽,这时见有人来攻,不得不回爪提防,心中乃是勃然大怒,口中怒喝连连,与肖、吉二人战在了一起。
二人中以肖苍蓝的武功为高,然而即便是他,四肢身体也仍未从浓烟的毒素影响中恢复过来。二人与薛红梅连过十数招后,渐渐已是支撑不住。
在场的其他武林人士虽然有心相助,但自忖身体虚弱,再加上武功远不如二人,上去帮忙反而可能是拖了后腿,都在原地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中有些人目光转向那不动如山的朱温,心想此人刚刚还想杀了所有人,自然也不会存有帮忙的意思。并且他的武功如此之高,即便吐蕃大军来袭,依此人的功夫,想要找到逃走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薛红梅迫得肖、吉二人连连后退,她纵声大笑,“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拦住我!”
她右手一爪扬出,正中吉摩德的右肩,顿时抓出五个血孔,鲜血涌将出来。吉摩德惨叫一声,跌向了一边。仅剩下的肖苍蓝一人,自然无法挡住她。
她策动胯下的崔擒鹰,直奔刘驽的后背而去。而刘驽此刻正在潜心运功,哪里能分神抵挡。她嘴角现出一丝狞笑,右手直抓向其背后脊柱第三节,心想这一招即便不能要了这小子的性命,至少也能将他击瘫在地,再也难站得身起来,从此就是一个废人!
就在她右爪距离刘驽的背部尚有半尺地时,一只宽厚的手掌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只见那只手掌运力一震,将她从刘驽边避开,又往后连退出了四五步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