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扬手,四人抬着软床走出帐篷,在夜色下护送刘驽往耶律适鲁的王帐而去。
待软床走得远了,柳哥公主不知从甚么地方冒了出来,她一撩帘子进了帐篷,双膝一软,便要跪倒在地。
朱温双手托住她的身子,将她扶起,“还请谢姑娘不要跪,你求我的事儿我办不了!”
柳哥公主一惊,“你……你知道我的真实姓名?”
朱温背着手在帐篷里踱了两步,“王道之先生的眼目遍布天下,武林之中皆是他的信徒。他若是想要了解你的底细,你即便再想隐藏也只是徒劳而已。”
柳哥公主沮丧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隐瞒了。我谢安娘别无所求,只求朱门主能够救救田凤!”
朱温不肯答应,也没有能力答应,“他得的是疯病,好像和被那七伤老人咬了有关。若是想救他的伤势,恐怕只有我师弟刘驽才行。我也是最近才打听他的医术精进,技艺着实不同凡响。”
谢安娘咬了咬嘴唇,“可是他和我们的怨隙很深,恐怕不会答应。那个叫李菁的女子向来心狠手辣,肯定会从中作梗。”
朱温一声冷笑,他倏地转过身,宽袖带起的风掀得烛火一晃,“要说起心狠手辣,你谢安娘恐怕也不差。虽然朱某看不出你在想甚么,但你眼下肯定在谋划一件大事儿!”
谢安娘不怒反笑,“朱门主是不是在这乱世间倾轧得久了,所以见到所有人都会疑神疑鬼,否则你干嘛总是躲在那顶小轿里不给人看。”
她刚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生恐激怒了朱温。但说出去的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已是来不及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即便家破人亡已有十载,自己仍是那副大家闺秀的脾气,总也改不掉。自己此番本是想求朱温救助铜马,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和此人杠了起来。
没想到朱温竟没有被激怒,反而笑道:“放心,我也不管你谋划的是甚么事儿,也不会去打听。既然你求我帮忙,我自己也帮不上,但还勉强能给你出个主意。”
说到这,他招手示意谢安娘走过来,与其轻声耳语了一阵。谢安娘听完后惊道:“朱门主,这样能行吗?”
朱温冷冷地看着她,“若非如此,你怎能逼开那个叫李菁的小妮子,我师弟又怎会帮你医治田凤!”
柳哥十根手指拢在一处,互相绞得青白,“你为甚么要帮我?”
朱温走近床榻,安逸地坐下,“朱某知道,你们谢氏族门庭虽灭,但余威犹存。朝堂江湖之上,不乏你父亲生前的门生……”
“你是想让我用这些本家的旧人助你驰骋天下。”谢安娘不等他说完抢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