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假装惊讶地说道:“哦,原来谢姑娘是此中老手?”
柳哥公主故意将肩头倚近了他,“朱门主想试试?”
朱温只觉喉头涌起一阵燥热,开始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他急忙向后退开一步,连道:“不敢,不敢,朱某不过一时妄语而已,还请谢姑娘勿怪!”
柳哥公主借着烛光真真切切地看见,这位传说中残忍嗜杀的朱大门主竟然羞得满脸通红。?? ?? 凭着她对男人的丰富经验,很快就推断出,“朱门主心中有喜欢的人了。”
朱温将头垂得很低,目光落在地面上,“是的。”
他难以忘怀张惠小姐那双深如碧渊的秀眼,自从见过她一次后便再不能自拔。
“做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张惠小姐,你到底在哪里?此生除你之外,朱某一概不娶!”朱温在心中默默地立誓道。
柳哥公主见他脸色十分窘迫,不欲为难于他,便有意将话题移开,同时探一探他心中的真实想法,“眼下事情已成,不知朱门主何时能将铜马交还给我,好让刘驽醒来以后替他医治。”
朱温对那个疯疯痴痴的田凤并无半点兴趣,此前他将此人押作人质,不过是怕谢安娘趁机害了自己的师弟而已,“不用担心,朱某向来说话算话,明日我就将人交给你。”
他深自叹了一口气,想在谢安娘面前“交一回心”以示诚意,“只是田凤的伤势沉重,很难治得好。我师弟人也不错,他又赢了比武招亲。谢姑娘,你不如就此嫁给他……”
“不管能不能治得好,我都会给田凤治下去。”柳哥公主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你的想法我明白,等我回到中原之后,自会拜托我父亲的那些生平故旧帮你出谋划策,到时候你就能困龙得水了。其实,你不用想着法子将我束缚在你的身边。”
朱温听后尴尬地笑了笑,“谢姑娘,你还真是不肯给朱某面子。不是我说假话,我师弟为人确实敦厚朴实,你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但我心有所属!”柳哥公主坚定地答道。
即便她的身子已不再干净,心里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却始终属于那个名叫田凤的男人。
朱温见她不肯答应,心想铜马已疯,此事不必操之过急。日后与她慢慢相磨,她必会软口答应下来。
她只要肯跟了刘驽,而刘驽又是自己的亲师弟,如此转圜,谢攸之生平的那些势力必将都归了自己。
他走到榻前,见刘驽睡得酣熟,便道:“谢姑娘,我师弟伤势沉重。在他伤势未清之前,你不许逼他为铜马治病。”
柳哥公主一听急道:“那铜马的病怎么办,一日不治便会重似一日,可拖不得!”
朱温冷眉盯着她,“郎中若是没了,病人还能有的救吗?”
柳哥公主咬着嘴唇不肯作声。
朱温转身往帘门口走去,临别留下一句,“朱某的话还请谢姑娘记在心里,莫要忘记,免得朱某回头翻脸不认人!”
他右手在帘门口的木柱上狠狠一掐,木头出吱吱的怪叫声,惊得柳哥公主心里一跳。
她直等到朱温走得远了,方敢凑近那木桩细看,只见五根粗大的手指印深深地陷进了褐色的木柱里,只差半分就要将木柱给整个儿捏断了。
“好狠的功夫!”她心中惊道。
如果朱温刚才这下掐的是她的脖子,恐怕早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