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刘驽骑马跑来,便冲着其点了点头,“不错啊,刘将军,懂得进退有度了。仓嘉措的这次退兵有些蹊跷,你若是追上去,恐怕要吃大亏的。”
刘驽见自己的预测被验证,心中颇为欣慰,与此同时他在想着另一件事儿,“可汗,这尕丘之地咱们可要留兵驻守?”
依他之见,这尕丘地处险要,并且在冬季里气候温和,可以养马,实乃兵家必争之地。己方若是将这块地盘牢牢掌控在手中,那在与吐蕃人的战争中,必能掌握主动之势。
耶律适鲁否决了他的提议,“不留人了,带上粮草辎重出,所有人都退回去!”
他仍然收缴了那些俘获的吐蕃人的马匹和兵器,将他们远远驱逐到了尕丘之外。此后又命人用土石堵塞了连通山脉两侧的涵洞,将吐蕃人残留的营地一把火烧光,随后便率领大军退回了大雪茫茫的乌兰达坝林海之中。
这一夜,依契丹人的习俗,照例又是一场篝火狂欢。
跳舞,歌唱,喝酒。
刘驽喝了很多,比所有的人都要多。与此同时,他的脸上还挨了一拳,是耶律选下的手。
耶律选当时已经喝得大醉,他抓住刘驽的衣领吼道:“为甚么你会筋脉寸断、武功尽失?为甚么你不给我一次赢你的机会?”
刘驽也有几分醺意在头,他见耶律选揪着自己的衣领不放,于是心中恼怒,双手在耶律选的胸膛上狠狠地用力一推。
耶律选竟然没有运起真气抵抗,整个人摔倒在了雪地里,满身是雪,狼狈不堪。
他没有生气,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有了,我也不用武功,咱俩拼拳头!”
他爬起身,冲过来对准刘驽的脸便是一记老拳。
剧痛之下,刘驽当然不肯饶他,施展开他在午沟村时就已熟谙的王八拳。
耶律选招架不住,疼得嗷嗷直叫,往后一个趔趄,又一次摔倒在了雪地里。
刘驽趁势扑上,将他压倒在地,挥拳便打!
耶律选直喊饶命,“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
刘驽喝得迷迷糊糊,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打了耶律选多少拳,只记得自己最后是被很多人合力拉开的。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记得。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是躺在了谢安娘帐篷内他自己的榻上。
谢安娘见他醒来,便扶着他在榻上半坐起身,又端过来一碗蜜水,笑道:“你可真够狠的,耶律选被你打得整个脸肿得像个猪头。”
刘驽听后一愣,“我下了那么重的手?”
谢安娘坐在了榻边,掩嘴噗嗤一笑,“可不是,还好耶律选没用武功,否则你讨不了好去。”
刘驽接过蜜水,饮了一口,“他倒是个说话说话的人。”
随后他向谢安娘问了时辰,原来自己睡了不多久,此时仍是深夜,大约四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