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驽拍了拍张文正的肩膀,“张刺史不用急,只要你肯与我们商议,该有的功名利禄你都会有。? ? ”
时局危急之际,他打算向这样一个贪官污吏妥协,妥协的唯一成果是,雍州城四十万百姓可得平安,免遭屠戮。
张文正听了他的话后似是看见一线曙光,但仍不大敢相信,“这位大人,您说的话可是真的?”
“真的。”刘驽点了点头,“只要你肯坐镇城中,听我号令,率领城中守军击退来敌,那所有的功劳都归你,我一分不占。”
张文正没有说话,倒是陈利在一旁听得惊了,他凑到刘驽耳边悄悄说道:”大人,咱们身为大内隐卫,只管监视刑讯百官。这打仗并非咱们的擅长,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刘驽微微一笑,“不用担心。”他紧盯着张文正的眼睛,“刺史大人,刚才所提建议,你觉得如何?”
张文正愁得满头是包,自思已经没有退路,只得点头道:“一切谨遵大人吩咐,大人让下官做甚么,下官就做甚么。”
他虽身为雍州刺史,却缺少一方诸侯该有的霸气和底气。每逢危急时刻,他骨子里的文人软骨病便开始作。此时此刻,他的愿望已经从携带金银珠宝逃出雍州城变成了只求活命,从这两个煞星一般的大内隐卫手中活下一条命来,千万别被关进那个如同人间地狱般的刑部大牢里。
“如此甚好,眼下城外来敌并未攻城,你将众守将都叫过来。”刘驽缓缓说道,他仰头望向那一轮当空明月,恰逢一阵清风拂过,让他似乎闻见了三年前草原上那金戈铁马的血腥气息。
陈利陡然觉得,这位掌控龙组的新头领大人有些不一般,身上透着说不出的神秘,令他无法猜透。他不敢再劝说头领大人收手,只是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张文正赶紧答应,“好,好,我这就下令把将军们都叫过来。谁敢不来,我大板子抽他屁股。”
他急忙将站在一旁的几名亲信家仆叫了过来,命他们去城墙上将各位有头有脸的将军都叫过来,一边没好气地冲剩下的家仆丫鬟吼道:“都别看着了,回屋干活去。”
安排完这些,他望了眼满院子的金银珠宝,一脸谄媚地向刘驽请示道:“大人,这些钱财,您看怎么处置?”
“都搬回屋里,留作军用。”刘驽不假思索地答道,他冲张文正和陈利招了招手,“都进屋里说话。”说着转身进了屋。
陈利不多话,麻利地跟着头领大人走了进去。
张文正撅了撅嘴,他怎么都觉得听了刘驽的这番话后有些别扭,反倒像是自己成了这里的客人,这里的一切都不由自己做主。
他不敢多说话,夹着腚小心翼翼地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的正厅里居中放着一把黄梨木雕制的太师椅,看上去颇为华贵。这是他的惯常座椅,此刻却不敢去坐。
他伸手来请刘驽,“大人,请这边上坐。”一边又向侍候在一旁的丫鬟喝斥道:“笨死了,都在这干看着干什么,眼瞎了吗,快给两位大人上茶!“
刘驽没有落座,他指着那张空着的太师椅道:“张刺史,这位子还是你坐。一会儿将军们都来了,你就当我们是新来的家仆就行,不可向他们透露我们的讯息。“
“是,是!“张文正赶忙答道,同时却面露难色,面前这两位大内隐卫老爷的穿着,实在不像是刺史府中的低等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