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甚么事情呀,人家好想听一听哦!”夔王继续用撒娇的口吻说话。
刘驽顿了顿嗓子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没有假身了,你的假身比我想象的还要少,难道这不是件挺重要的事情吗?”
夔王听后笑得莞尔,他伸出葱白的食指,在刘驽面前摇了摇,“不,不,你想错了,我的假身如恒河沙数,这只不过是其中做工较好的一具而已。不如你凑过来看看,看看究竟做得好不好?”
刘驽回报了他一笑,“再逼真的假身,也不会如你现在的身体这般像个活物。如果这身体是死的,那恐怕世界上不会有生命了。”
“哦,是吗,真的假的?”夔王故作惊讶地问道。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只见雪白细腻的峰峦上沾满了水珠,娇嫩异常的肌肤下,青脉若隐若现。
“果真是太像真的了。”他自顾自地由衷赞叹道。
“殿下,你还是别隐藏了,假身再真实,也不会有活人的气色。”刘驽直言提醒道,语气更像是一位严厉的长者在毫不留情地揭穿一个总爱说谎的晚辈。
夔王听后好似恍然大悟,“我这才想起来,你学过医,是崔东阳……不不……韦图南的徒弟,难怪你先前一直能识出我的假身。”
他柔媚的目光随即变得凌厉,“难怪你一直不曾提醒我,原来是想让我落入你的彀中,好阴险!”
“阴险的人是你,不是我。”刘驽昂然道,他指着逐渐上升的水位,道:“此处很快就要淹没,难道你还想和我继续斗下去?”
“凭你?你觉得自己配吗?”夔王柳眉一竖,他虽是换了一副模样,可这股骄傲的心性终究没有变。
“殿下手里没有剑,我想这是我最大的凭仗吧。”刘驽不动声色地说道。
他料定夔王的那把细剑早已沉在水底,再难寻找。
“原来如此,那你现在再看看呢。”夔王娇媚地一笑。
他将右手伸出水面,十指轻动,只见不断有冷气在他沾满水珠的玉指间凝结。
刘驽曾经见过寒冰神弩余小凉化气为冰的功夫,没想到这个夔王竟然也会。然而一想到此人乃是堂堂的一派武学宗师,会这种寒冰内功也属正常,倒也是不奇怪。
须臾时间,夔王手中寒冰已隐约成形,只见他用左手一捋,一柄冰剑竟顺着手抹过的方向凭空出现。
幽蓝色,锋锐而坚硬。
他将手中冰剑舞了几舞,将剑尖对准了刘驽,温柔地说道:“你看,我凭这柄冰剑便可轻轻割开你的咽喉。真的,一点都不疼,所以你千万不要怕,等血流干了,人也就死了,甚么都感觉不到了。”
刘驽冷哼一声,“这个道理你不说我也懂,但是有个道理你虽然懂,却从来没有明白过。”
“哦,竟有这样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夔王故作姿态地问道,内心的高傲令他除天底下的那三个人外,很难心平气和地去看待任何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