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开口自辩的柳三省被拖下去问斩,死时一脸愤恨,那些豪户吓得一哄而散。
刘驽一摆手,会议在群雄的满脸疑惑中结束。
会后,谢暮烟来找刘驽,“我原先以为,袁氏少主在那些武林人士中广发武功秘籍的消息是狄辛透露出去的,现在想想应该是你。”
“为甚么这么认为?”刘驽笑问。
谢暮烟道:“颜烈和柳三省那些人得知此事肯定会以为你失势,然后找上门找你摊牌。他们自以为聪明,没想到都中了你招。”
“哦,竟有此事?其实我也很被动,刚才那么多人反对我。”刘驽一脸无奈。
谢暮烟见他如此反应,顿了顿声,“旁人以为你与颜烈决裂,杀掉柳三省和长安富户成仇,是在出昏招。可是我知道,也瞒不过萧呵哒,你是因为有了新的凭仗。你不再需要颜烈,还打算给长安城那些不老实的富户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敢插手你的事,更不敢在背后捣你的鬼。”
刘驽轻声道:“你说的不错,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现在有点倦了,不如我们去喝杯茶?”
他试着去摸谢暮烟的肩头。
谢暮烟躲开,“诸葛穷的火器真有那么厉害吗?”
“确实厉害,书生拿了都能杀死武林高手。”刘驽一脸坚定,接下来的话更让谢幕烟吃惊。
“如果手握火器的是武林高手,那么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谢暮烟叹道:“你距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近了,率领数千无人能挡的武功高手驰骋天下,不需为庞大军队的粮草供应烦恼,来去如风,无人能敌,每到一处便可行攻城灭国之事。过不了几年,这大唐天下便是你的了。”
刘驽笑道:“掌剑门能有今日,多半是你的功劳。可眼下长安城围困未解,蜀中米斗会的袁龙城挟天子以令诸侯,王道之封印狼虎谷,傅灵运在江南虎视眈眈,我的路还很长,眼下连长安都未走出,远远达不到你说的程度。”
“可是我觉得,最终得天下的人肯定是你。”谢暮烟往后退开一步,生怕刘驽再靠过来,“因为你变了,不再是草原上的那个你,少了温情,却多了冷酷。”
“不是我想如此,是形势使然。”刘驽解释道。
“可是,这不是我认识的你了。”谢暮烟长叹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红。
她告辞离去,“或许有一天,你会变得和耶律适鲁一样,只不过他的雄心仅限于草原,你却志在天下。”
刘驽从背后叫住她,“你还是我的大仆射吗?”
谢暮烟没有回头,“是,一直都是,不过以后也只是大仆射了。”
刘驽望着谢暮烟远去的背影有些怅然,自问:“难道我真的比以前无情了?”
很多人都曾希望他能变成今天这样子,可也有些人在他真的发生转变后开始接受不了。
他自认为并不冷酷,否则那日不会在战场上放过韩不寿和薛红梅,可这一切很多人都没看见,或者视而不见。
刘驽只迷惘了一小会儿,便坐下开始练功。晚上他又将唐彪、余小凉叫来。
余小凉现在是虔诚的真言教徒,在隼组担任唐彪的副手,一天到晚真言不离口,各种谨遵季圣和掌门圣人教诲。他的这种状态,让刘驽再放心不过。
唐、余二人跪在地上,他们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