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拧眉,云端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女医,纵使柳麟方请她,也该知会一下自己吧。
此举有何特殊含义吗?
既明暂且想不到,打算在云端去太尉府之前见她一面,让她切莫紧张害怕。
却被无功而返的刘云告知,云端早已被柳世子接走了。
既明暗道不好,拎着云端的医药箱紧随而来。
来到太尉府门前,他的马车刚停,就见云端夹在一群女医之间出来了。
看到她安然无恙,既明这才舒了一口气,只是看向凑近取笑自己的柳麟方,态度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贤弟,为一个女人这般着急忙慌赶来,可不像你平素的风格啊。”
柳麟方打趣他,哥俩儿好的搂着既明的肩膀打招呼,却被他云淡风轻地躲开了。
相识多年,早已知晓他越平静越生气。
柳麟方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子,事从紧急,自己光顾着四处寻医,倒忘了这云端是他府上的人了。
柳麟方本就长着一张娃娃脸,偏生他今日还未束发,两相比较,倒显得既明更像兄长一般,他这般讨好既明,让他姐姐柳如意有些愠怒。
“方弟,恬如的病多亏了你的帮忙了。奔波了一早上,快些回去吧,也好让爹娘安心。”
有姐姐替他解围,该是高兴的,只是柳麟方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心里苦笑,这下完了,既明肯定又以为他姐弟俩合起伙来欺负云端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既明接了云端绝尘而去,全程不带搭理他的。
“方弟,不是姐姐说你,他既明不过一介白衣,纵使腰缠万贯又怎样?依然是被人瞧不起的,你还是趁早离他远着。还有,回去劝劝眉儿,别再心仪于他了。”柳如意一番苦口婆心,生怕自己的弟弟妹妹在既明身上栽了跟头。
而弟弟柳麟方却甩袖而去,还不忘揭她伤疤:“姐姐有空说本世子的不是,还不如想些办法早日生下哥儿,竟被被妾室抢了先!”
被弟弟戳到痛处,却不能发作,柳如意修饰皎好的面容狰狞的有些可怕。
回到云宅,云端直接跟着既明去了集芳园里诊脉。
“脉象微弱无力,这是劳累所致。你的病情古怪,还是别太累着自己,凡事尽力而为。”云端收回药枕,写完方子交给鹿鸣去抓药了。
“没想到你这字写的倒是清秀。”既明瞥见她的隽秀小楷,扯着话题聊天。
谁知云端不买账,甩他一个白眼,冷哼:“是,小女子出身卑贱,如今寄人篱下苟延残喘,自是随主家高兴,随意使唤了。下次再有这事,也不用劳烦人家来接了,告我一声,当然屁颠儿上门。”
说罢,甩门而出,看的关雎目瞪口呆,咽了咽唾沫,问紫苏:“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太尉府受了委屈?”
好脾气的紫苏亦是一脸冷漠,跟她主子一个鼻孔出气:“我家小姐正忙着给人瞧病呢,一句既明先生的朋友有事,就要放下手里的活去帮忙。到那儿柳大奶奶一听是既明先生的人,像躲瘟疫似的把我家小姐赶得老远,连大小姐面儿都没见着就让人撵出来了,真是憋屈。”
下午崔扬帆受柳麟方之托,前来给既明赔礼道歉,被既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撵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