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存道：“对，因为人的负面情绪而汇聚，又反过来作用在人身上，加之现在人类信仰不在，被腐蚀是很容易的，我从前见过这样的场面，但是因为师尊大义，带领信众祈福三十天，将这黑气打消薄弱不少，本来要衰败的王朝为此又重现盛世景象。”

宫大少道：“还有这作用？”

“当然，你没发现其实那些皇帝其实很多都是无作为的，但是有些是明君，有些就是亡国皇帝，原因就在这里，黑气多会影响国运，导致国家走向破败，所以一般来说，皇帝会在皇宫里面供养佛道两家修士，必要时候祈天，你可以看见历史上有些明明看上去国家衰败却又焕发生机，原因就在于此。”

宫大少摊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国家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想当个纨绔。”

摊上这样的人就没法了，封无存低眉暗叹气，虽然他不是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心怀天下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正经道士，但是看见一个身负龙气的人却口口声声嚷嚷着当纨绔，置天下与不顾，心中还是有几分气恼的，那么多性命啊，可他也知道人各有志，他也不是迂腐的老夫子，非要别人关心黎民天下。

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凉薄的。

昔年，谁不知晓染尘山勾陈派封无存之名。

不为容貌，尽管那时他容貌清俊华贵，却远比不少妖狐王的艳绝天下第一名；不为道行，尽管他惊才艳艳，却不敌他师弟正惊鸿那仿若惊鸿之才；他单胜在他凉薄，他的凉薄世人惊闻，好在他还没到欺师灭祖之地步，否则天下人人喊打。

他曾凉薄到门派一门三百二十二口死在面前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其中不乏一手养育他的师尊死在面前，不乏同门师姐弟，不乏养育灵宠。

如果他光是这样就算了，就连坟墓他都不曾为同门准备，任由贱物吞噬。一时之间，但凡知晓此事的人对此意见大的很，尽管他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在卫道士眼中根本无足轻重，这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只需将自己自以为是的观点一吐为快就好。

倘若不是后来的以身殉道，他恐怕会被这些卫道者的唾沫给喷死。

后来宫大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封秋只是淡淡道：“当年的那些事不过是他们臆想出来的，他不愿意解释，我也不用为他辩解，他不在意，反正这些事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气得宫大少抓心挠肝，纠结两天过后也就没精力了。

此际，宫大少问道：“那这黑气多了会怎么样？”

“就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无法轮回之局。我并不知道在我醒来以前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却可以推断出来。因为末法时代，所以众人心中无所信仰，无所顾忌，道德败坏人心不古毫无礼义廉耻，所做一切只为得到眼前利益，丝毫不在意死活因果荣枯。说实话，如果世界不是现在这样子，天地间也会有别的灾祸降临，诸如洪水干旱地震，不一而足。”

宫大少关注点再一次偏了，他做为纨绔自然要为可怜的利益说话，他道：“我觉得追逐利益没什么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无利不起早，没点儿利益凭啥你说啥是啥，****还要过夜费呢，既然毫无利益，还不是得看人心情，哪儿有自己说话的地方。但是利益追求还是得有个度，要是光追逐利益，舍弃为人的资本，到最后苦的只有自己，既然那些都舍弃了，还能被称为人吗？”

宫大少一挥手道：“算了，听起来好复杂。”

“嗯。”封无存应了一声，仰首望着天，神色渺渺，似无所思。

宫大少道：“你既然知道如何破解这个，为什么不去破解。”

“就像你说的，天下兴亡跟我有什么关系。”封无存以子之矛攻子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