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瞧你这话说的,娘不是好奇随便瞧瞧嘛。回头把东西放回去,还不是谁都不晓得?谁知道这小妮子这么早就回来了……”王婶自觉着有些理亏,好歹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便赶忙拉着自家闺女的胳膊,道,“娟儿,你说现在咋办吧,以后娘都听你的。”
“咋办咋办?我咋知道咋办?!”王凤娟抬头看向落地门外的阳台,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王婶后,直奔阳台。可惜,阳台有点高,左右没有任何可攀爬的地方。
王凤娟环顾了一下屋里,见到那张白色雕花大床上所铺的绣花床上用品后,眸色明显一暗。王凤娟从书桌里翻出了剪刀,手脚甚是利索地将那几乎全新的被面跟床单给剪成了长条。
“娟儿,你这是……”王婶自然有点心疼,可不用自家闺女提醒,王婶也明白,若是不想法子离开这个房间,回头让徐家人带了个正着,即便没有什么,今儿的事儿也说不清了。想到此,王婶便赶忙上前,帮着自家闺女将被面跟床单弄成长布条,然后再将布条拧在一起。
阳台距离一楼地面至少有五六米,考虑到两个人,王凤娟在剪长布条时也不敢弄得太细,要不然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可就好玩了。
王凤娟跟王婶在房间里加工逃跑所需的“绳索”时,赵清茹正在一楼的小楼梯那儿跟周文涛进行非常友好的交流。等到赵清茹跟周文涛分开,回头前院那边,将房门钥匙交给三海表哥,王凤娟跟王婶的逃跑工具也差不多完成了。
三海表哥打开房门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尤其瞧见王凤娟跟王婶正准备逃跑,那瞬间的震怒可想而知。之前两次,都是二舅妈率先发火随后引起争执。三海表哥心中虽有不快,可到底不曾彻底动怒。
而这一次,三海表哥既不瞎又不傻,瞧见满屋子狼藉,就跟小偷光临一般,便意识到了不对劲。尤其还瞧见俩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房间里,瞧着架势还正准备从阳台逃跑,若再不明白怎么回事,白活了二十多年了。
怪不得,自家小表妹会跟自己说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三海表哥连着深吸了好多口气,发现还是没办法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意。
“立,立礼,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王凤娟见到三海表哥那一刻,心底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绝望再一次涌了上来。
“王凤娟,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我徐立礼虽说赚的不多,可曾少过你吃的还是少过你穿的?!你即便不为自己考虑,就不能多为囡囡考虑一下?!你告诉我,你让她将来如何自处?!真要所以人戳着脊梁骨,骂她有个当小偷的姆妈,毁了她一辈子,你才会高兴?!”三海表哥的眼睛赤红,怒视着王凤娟,连带着说话音量也比平日里高了好些分贝。
“立礼,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听我解释啊……”
“没有?!好,我听你解释。”三海表哥指着面前狼藉的房间,怒极反笑道,“王凤娟,你别告诉我,这房间是汝儿自己弄乱的,然后她把你们母女俩给打晕了,然后丢进自己房间里。为的就是想陷害你们母女俩!”
“是……不,不是……”王凤娟一瞬间确实有这个念头,可见到三海表哥那张跟赵清茹还有三四分相似的脸,正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她,本能地否认了这个念头。
“女婿啊,这事可真的不愿娟儿啊。是老婆子,老婆子想一时起了贪……想给那个小妮子点儿教训。你可不能冤枉娟儿啊……”
“王凤娟,我累了,真的累了。”三海表哥像是一下子没了精气神,整个人瞧着也憔悴变老了好多,“你什么时候愿意离婚,我们就去民政部把离婚证领了。若是不愿意,就继续各过各的。”
三海表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赵清茹的房间,这一次房门并没有再锁上。虽然三海表哥没有坚持离婚,但王凤娟知道,这一次她真的完了,没希望了。没有离婚又如何,不过是守着徐立礼妻子的名头罢了。
好不甘心……王凤娟将手伸向丢弃在一旁的那把剪刀。
背对着王凤娟的三海表哥本能地往一旁一闪,险险地避开了王凤娟冲他脖颈而来的剪刀,反手夺下王凤娟手中的剪刀后,随后顺手一推便将人推倒在了地上。
“姆妈说的没错,你确实是最毒妇人心,我徐立礼当真是瞎了眼,想跟你过一辈子!”三海表哥将手中的剪刀直接往王凤娟面前一丢,怒道,“今天是大哥结婚的好日子,王凤娟你若敢闹出一点血光,我徐立礼必让你王家血债血偿!”
三海表哥很早便知道王凤娟跟前头两个哥哥,尤其王家大哥感情非常好。可以说小时候,王凤娟就是由王家大哥带大的,兄妹之情甚至更胜于跟囡囡的母女之情。三海表哥的这一席话,可以说是压断了王凤娟最后那点点希望。等三海表哥离开后没多久,瘫坐在地上的王凤娟抱着王婶,哇哇大哭了起来。
“姆妈,他果然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娟儿,老婆子害了你啊……”
王凤娟跟王婶母女俩抱在了一起,哭得甚是伤心。可这事能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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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角落里的周文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作为外人,一个不算太清楚前因后果的外人,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伙子,你是……”正当周文涛想转身离去时,身后传来了有些苍老沙哑的声音。
钱奶奶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年轻小伙子,黑色的眼镜边框,纤瘦的小身板,让钱奶奶瞧着挺眼熟的。
“你,你好,老太太。”
“恩,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