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小心出了意外,钱沂南没能坚持到大学毕业便领了证。幸好年龄够,要不然……哼哼哼,想要扯证还真得疏通一下关系。
“你怎么这么不当心?”赵清茹忍不住扶额,只觉着头疼得要命。
“这不是意外嘛。”钱沂南羞红着脸,“早知道上次你跟我那东西,我就要了。”
赵清茹挺想翻白眼儿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啊。也就是钱家了,知道自家闺女勾/搭上个质量还不错的毛脚女婿后,只恨不能立马打包送上门来。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竟然都忘了收拾自家大哥这个坏人闺女清白的家伙。
至于赵家,自打自家便宜老爹跟她那姆妈离婚后,本就瞧着是各种不顺眼,现在更是直接无视,将所有的关注重点都放在了下一代,也就是赵清山这个大孙子身上了。知道钱沂南肚子里竟然提前多了个小包子后,若不是影响不好,只恨不能拿着个大喇叭到处嚷嚷炫耀一番。
自然是顾不上收拾赵清山了。
赵清山跟钱沂南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号,农历三月廿八这一天。虽然时间上仓促了一点,但只要有钱有人,所有的事儿都算不上事儿。唯一比较麻烦的,顾及还是赵清山的婚假不太好请。
可赵清山是谁?怎么说也是赵家老爷子最大的大孙子,本身要军功有军功,要能力有能力。就算不给小的面子,也得给老爷子面子不是。
于是,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比起后世几十年后或许简陋了点儿,可在八一年这会儿,绝对算得上豪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让那些个羡慕嫉妒恨的人给寄了匿名信给举报奢侈腐败了。
周文涛兄妹俩那天自然也来了。只是作为普通亲朋好友身份出席的周文涛瞧着席面上那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巨型大螃蟹大龙虾,还有那些寓意着吉祥如意祝福的菜肴,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大哥……”饶是周文燕也被席面上的丰盛给吓了一大跳,更何况是周文涛。
“我没事。”周文涛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来,“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实在有些放心不下的周文燕很是担心地目送着自家大哥离去,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偷偷去找赵清茹,将这事跟赵清茹稍稍提一下。
自家嫡亲大哥结婚,赵清茹作为小姑子自然忙碌的很。毕竟家里没有正了八经的女主人,很多事只好她来。周文燕找到赵清茹时,赵清茹正好在大发脾气。
“谁把薛玉敏母子三个请来的?!”赵清茹问这话时,两眼一直盯着赵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
“她们……”
“赵大司令,你到底想怎样?!把这个家拆散了还不够!是不是要像上辈子那样,家破人亡全死光光了你才能高兴?!”
上,上辈子?!无意间听到这三个字的周文燕心里顿时一惊,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
难,难道……清,清汝姐她,她……也是……
心乱如麻的周文燕不小心踢到脚边的一个小垃圾桶,垃圾桶发出一声清脆的“咣当”声。
“谁在外面?!”正在屋里的赵清茹猛然拉开了房门,却见走廊上空无一人。拐角处,周文燕正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你别叫,我就放了你。”周文燕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虽然长得很是俊朗,但不知为何,那笑容让周文燕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后脊甚至一阵阵发冷。
但是周文燕并不敢反抗,只因为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着她,危险!危险!
那人见周文燕轻微地点了点头,便松开了捂着周文燕的手,轻笑道:“周小姐是吧,我没有恶意。你看,方才,若不是我,你恐怕就被人发现你在外头偷听了。”
周文燕抿着嘴没吭声,尽管站在她面前这人很努力地想说好普通话,乍然一听也确实没什么大的问题。可能南方人,尤其广粤那边的人没有意识到,即便再怎么努力,他们说的那些普通话里,依旧带着浓郁的卷翘音。
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只怕是从特区那一头,极有可能还是从香江那边过来的。
还别说,周文燕确实聪明。可惜她并不知道赵清茹当年在沈家洼村上山下乡时的一些事儿,若是知道这会儿一准能一眼就认出眼前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家那位最近很是倒霉的大少爷周礼壬。
“吓吓侬(谢谢你)。”周文燕许是不想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一开口便是魔都话,而且还装作被吓坏的样子,又重复用普通话感谢了一次,“谢,谢你。”
“其,其实我也没听清楚里面在吵什么。”
周文燕的这套说辞,周礼壬显然是不相信的。旁的不说,方才周礼壬站得有点远都隐约听到了房里传出赵清茹这个小妮子的声音,好像隐约还提到了什么“家破人亡”。想那周文燕,就站在门口,又怎会没听清楚?!
更何况,若是真的没听清楚,又怎么会慌慌张张地踢到旁边的那个垃圾箱?!
到底是小丫头,没经过什么事儿,动不动就咋咋呼呼的大惊小怪!
周礼壬心里是万分看不起周文燕的,不过面上却一丁点儿都没有显露出来。
“那,那个……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姓周?!”周文燕想到眼前这人开口便称呼她“周小姐”,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人多半应该是认得自己。
“方才我进来时,正好听到有人这般叫你。”周礼壬眯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啊。”周文燕发出一声轻微的惊讶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果然没怀什么好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