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小姑那嘴皮子向来利索得很,人也机灵,知道如何哄自家姆妈高兴。要不然,如何在周家,没有明显的重男轻女思想,可到底更偏向儿子,尤其小儿子的周老太太跟前讨得一份欢喜。
“旁的不说,我们现在住的院子,白天的时候总归前前后后都瞧过的吧。这可是那个姓赵的小姑娘,将来的嫁妆房子。这么大个院子,那房子加起来都有十几间屋子了。每天换着住,一圈下来也大半个月了,还不带重复的。”
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能是几十年后房价飞速飙升后,每个国人心底最希望的事情。尤其年轻一代,没房子都快讨不到老婆了。
对于魔都人而言,尤其一大家子挤在不足十平米的房间里,这份对房子的渴望,无疑被放大了许多倍。
周家小姑的话,毫无疑问,直接戳中了周家老太太还有周家小叔的心坎里最想要的东西。
周家小姑见此便又添了一把火:“真是想不到,文涛那个书呆子,瞧着呆呆傻傻的,运气竟然那么好。将来大嫂倒是可以跟着享福了,只是可惜了大哥……”
周文涛是谁?虽说也姓周,可到底不是周父嫡亲骨肉,说白了就是个捡来的野孩子。在周家老太太眼里,若不是周家当年救了他一命,赏了口饭吃,估摸着这会儿都变成白骨一堆,乱葬岗那边的坟头青草估摸着都三尺多高了。
至于周母,根本就是个连蛋也不会下的阉鸡,害的自家老大连个送终的儿子都没有。而且还是个病秧子,一病那么多年,把自家老大都给拖累了。
现在这么个野孩子,病秧子竟然能住在这么好的院子里头,享清福,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么好的亲事,说什么也不能便宜周文涛!”周家老太太一想到今儿一整天,在旁边细细观察那个叫赵清汝的小姑娘,叫往东绝对不会往西,性子柔弱又没什么主见,那一副非常好拿捏的样子,最主要还出手大方,越发觉着自家便宜孙子真真是捡到大元宝了。
这么好的孙媳妇,长得又漂亮,绝对拿得出手,怎么可以白白便宜了自家那个便宜孙子?!
“二囡儿啊,今天下午,那个叫赵清汝的小姑娘,说自己几岁来着?”
“六月的生日,二十周岁了。现在是燕京大学大四的学生,六月底就该毕业了。”周家小姑自然记得赵清茹之前是如何介绍自己的情况的。当时,周家小姑便有点心动,若是能娶来给自家儿子当儿媳妇就好了。可惜,自家儿子今年才刚十七,尚未成年……
“二十,那就是属牛?配小树不正好?!”周家小叔原本有些浑浊的双眼立马亮闪闪的,放着光芒。
“是啊,小树属鼠,鼠配牛,上上配。”周家老太太拍着自己的大腿,念念有词道。
“但是姆妈,这事儿怕是不行吧。文涛那孩子,还有大嫂怕是不会答应。”
“不行?!不行也得行!”周家老太太毕竟跟自家大儿媳妇斗法斗了那么多年,对于周母怎样的性子,自然清楚的很,“必要时,我们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周家老太太母子三个自以为没人发现,事实上,除了周文树兄弟俩忙着看电视外,其他人,尤其夏家小姨一家三口早留意上了。
至于周文涛兄妹俩是否能瞒过去,暂且不知。不过赵清茹这边,是绝对绝对瞒不过去的。毕竟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窃/听/器”。
没在屋里装摄像头,赵清茹觉着她已经非常厚道了。现在乍然听到周家老太太那母子三个,竟(果)然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还打算熬粥(不对煮熟饭),赵清茹那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起来。
很好,这个可以有。
一旁同陪着赵清茹监听的赵清伟见此,本能地抖了抖下身子。虽然在此之前,还没见过那周家老太太,还有她那一双儿女,不过作为一个淳(经)朴(常)厚(闯)道(祸)的好(熊)孩子,赵清伟觉着,非常有必要抽个时间,帮自家阿姐一把(看个热闹)。
“阿姐。”
“干嘛?”赵清茹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懒懒地瞥了自家小弟一眼。
“那个,刚刚那个夏家小姨家不也准备跟姐夫生米煮熟饭嘛,不如……”赵清伟见自家阿姐没反对,便主动请缨道,“要不这事儿抱在小弟身上?”
“你?!什么条件?”
“十天!让我玩十天游戏!”
“最多三天!”
“一个礼拜!阿姐,我这次好歹也考了78名了。”
“好吧,难得寒假。不过每天最多只能玩三小时,而且中间还得注意休息,保护视力。”赵清茹想了想,同意了。
于是姐弟俩击掌为誓,达成了某项君子协定。
要说周家亲友团还真是心急了,在大年三十晚上,阖家团圆吃年夜饭的日子,两方人开始非常有默(巧)契(合)的行动。蒙/汗/药什么的暂且没有,但是大过年的,不还有一种叫“酒”的东西嘛。
在觥筹交错间,有人自然被第一时间给灌醉了。原本计划是没那么容易成功的,为了让这份算计能成功,赵清茹还特意从大院悄悄地溜回来。
哎,说起来她容易嘛。
酒果然是好东西,因为酒后就容易那啥啥啥不是。虽然有调查表明,真正喝醉酒的人,想乱来也没可能,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问题赵清茹是谁,为了不出现这种明显“不行”的纰漏,还暗搓搓地往周文树嘴里塞了颗蓝色小药丸。
一切搞定后,自然是等天亮事发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