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回到魔都徐公馆时,赵清茹已经搭乘火车回燕京四合院了。至于赵清山在知道是有人故意将他诱去沈家洼村后,陪着自家宝贝妹妹到魔都看望了一下徐家二老,小住了两天便回燕京了。
赵清山可没有赵清茹那般还有什么寒暑假。就算有假期,陪自家老婆还有一对臭小子都来不及。这次……说起来也是托了那些个不怀好意之人的福。
赵清茹既然到了魔都,自然不可能不去周家串个门子。虽说周父出事那年,客客气气地将周家亲友团请到燕京,好酒好菜招待着,可最后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下了狠手。
这个下马威带来的后遗症可不小。至少,赵清茹跟周文涛之后摆酒宴,即便下了喜帖,周家这边的亲友团没有一个人愿意北上到燕京参加酒宴。
赵清茹曾问过周文涛的意思,要不要魔都这边再折腾一次。可惜周文涛原本就不怎么愿意,最主要的一点根本就请不出假期啦。以至于算起来总是欠了魔都周家这边的亲友团一顿酒宴。
所以这次难得回魔都,赵清茹就想着是不是将这顿饭给补上。可惜,她家呆子每个礼拜的周末都不能保证一定能休息,更不要说放长假了。
跟徐立礼分开后,坐在车里的赵清茹翻出了一本记事本,翻看着上头记录的行程安排。看着看着,赵清茹便有了一点困意,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司机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了一眼赵清茹,见赵清茹竟然睡着了,便将车里的空调温度稍稍提高了一些,顺便调整了一下风向。若是让表小姐着了风寒,只怕回头少不得又要被自家老婆子念叨了。
“表小姐,到路口了。”虽说有车子,从徐公馆到周家,路上还隔着一条黄浦江。在没有跨江隧道,跨江大桥也就一座的情况下,少不得要绕点远路。
等到了距离周家最近的一个路口,因为道路变得狭窄,掉头不容易,容叔便将车子稳稳地停靠在了路边。
“到了么?”赵清茹捂着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最近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表小姐,还是让我陪着你一道走过去吧。”容叔帮着赵清茹打开了车门。
“不用,张楠姐陪我也是一样的。”赵清茹摆了摆手,选择了拒绝,“容叔,你先回吧。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呢。一会儿我跟张楠姐还想在这附近看看,会自己乘轮渡打的士回家的。”
“这……”容叔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提出了另外一套方案,“表小姐,要不我把车子给您留下。您看,这大热天的……”
“好了,容叔,就这样吧。你回吧。”赵清茹不等容叔将话说完,别选择了拒绝。且不说她那秘密仓库里原本就有车子,还不止一辆。这炎炎夏日的,让个五十多岁的长辈顶着烈日走到码头,赵清茹显然也是不愿意的。
赵清茹两只手拎着送给周家老太太的礼物,拒绝了容叔的好意,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走去。一边穿梭在狭窄的里弄堂,一边还得小心着头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头上便被晾晒着的大裤衩上的水给滴到了。
“清汝,你说这儿这里究竟住了多少户人家?”张楠好奇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不太清楚。不过每一栋房子,至少也住着好几户人家。”赵清茹稍稍对比了一下记忆里,已经发展起来的浦东,只怕谁都想想不到曾经的浦东,会是这般拥挤的棚户区。
浦东再没发展起来时,可是被黄浦江另一头的人超级看不起,甚至家里有闺女的人家,多数都在那里念叨什么“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套房”。
“张楠姐,一会儿从周家出来,你陪我到附近走走。”
“行啊。”张楠无所谓地应声道,不过趁着周边没什么外人,又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压低了嗓门道,“清汝,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发财的点子了。”
“张楠姐你现在是越发不安分了呢。”
“嘻嘻,我就想着跟着发点点小财,然后弄几套房子。一套给我爸爸姆妈住,一套我自己住,剩下的就拿来收租金,当包租婆。是不是很没大志的?!”
“不会,当包租婆收租很稳当的。说起来,再过几个月,张楠姐就该退了呢。我好舍不得张楠姐你呢。”赵清茹多少有点舍不得张楠,毕竟一晃也有好几年了。人非草木焉能无情不是。更何况能找到个跟自己八字合的保镖,可没那么容易。
可再舍不得,赵清茹也不会再扒着不放。毕竟张楠姐已经不年轻了。跟张楠姐同龄的,估摸着孩子都该上初中了。虽说几十年后,三十多的大龄女生不结婚的比比皆是,可现在毕竟才八六年不是。
“其实我也挺舍不得清汝你的。”
“张楠姐,不管将来如何。有一点,我觉着你还得心里有数。像房子这样的不动产,毕竟是大件。所以将来张楠姐你若是找到另一半准备结婚了,不管男方有没有房子,最好婚前财产公证一下。”
“清汝,有这个必要嘛。”张楠姐楞了一下,不是很能理解赵清茹跟她说的这些。反而一瞬间觉着赵清茹这是在没事找事。甚至还开起了玩笑,调侃了一句,“难不成清汝你跟你家书呆子周文涛也婚前财产公证了?”
“恩。像姆妈转到我名下的那套四合院,还有后面陆陆续续的添置的一些产业,都分得很清楚呢。”而且里面绝大多数将来会给小原原,当然小一跟二小子也不会太吃亏。至于剩下的,赵清茹也早想好了,成立一个基金,帮助那些个需要帮助的人。
当然这些暂且赵清茹没有告诉其他人,除了远在米国那头权威老爹跟琳达。
“你这小妮子,也不怕你家呆子心里不舒服。”张楠没好气地念叨了一句,“不对,或者也只有像周文涛这样的,能受得了你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张楠姐,你可别忘了这一‘传统’,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吹吧你,还老祖宗传下来的。”
“这还真不是我胡说的。这些难道不是当媳妇的嫁妆?!这媳妇的嫁妆婆家可没有任何资格动,将来自然是要传给膝下亲生孩子的。若是死了,娘家人有资格要回这嫁妆……”赵清茹说的头头是道。
还别说,将张楠给糊得一愣一愣的。
十五六岁时便进了军营里头的张楠虽说这几年跟在赵清茹后面,看过了外头的花花世界,可到底简单的很,至少没有赵清茹那般一肚子鬼主意。在军营里待久了,有一点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那便是“执行命令”。
别看张楠年纪比赵清茹年长,在职位上,却是赵清茹比张楠高好两级。所以,赵清茹跟张楠所说的“婚前财产公证”什么的,张楠还真当命令在执行。在张楠退役后没多久,准备结婚前,还真就跑了趟公证机关,将名下现有的家当都给公证了一下下。
张楠未来的老公是个普普通通,在国企里上班的男人,是经三姑六婆介绍相亲才认识的。张楠对她那个未来老公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只不过瞧着他老实,再加上自己年纪也确实不小了,便同意了。
谁曾想,这老实巴交的男人,日子过舒坦了后也开始不老实了。尤其在本就不安分的婆婆还有大姑子那怂恿下,还想着暗搓搓将张楠多年奋斗存下的几套房子偷偷地转到自己的名下,然后再给卖了。可惜,亏着听着赵清茹话的张楠棋高一着,某老实巴交男对这些的家当没有处置权。
离婚,张楠还没想过。不过收拾什么的,战斗力并没见减退多少的张楠还是非常乐意让有些个不怎么安分的家伙,清楚地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至此,想不老实都难。
不得不说,跟在赵清茹这只赵家蛮牛旁边的人,多多少少地养成某些个习惯,并融会贯通,坚决执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