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茹周末回家从钱沂南那边知道这事儿后,也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其实要说遗传,也未必就是遗传自赵家,毕竟她的乐感还是不错的,而她家呆子其实也是个唱歌跑调的。充其量没俩小的那么夸张而已。
原原中考结束后,便是长达两个半月的漫长假期。许是假期有点长,亦或者下学期就将是一名高中生的原原主动申请去军营里。原原的这个念头在第一时间便得到了赵家老爷子等人的支持,甚至还没等赵清茹回过神来,就被丢进了某深山老林里喂蚊子去了。
赵清茹知道后也是无奈的很。不求晒成巧克力,只求安然无恙的回来即可。这孩子大了,果然有自己的考量了。
至于家里俩小的小一跟小安,就得半个多月后,七月初才开始放暑假。原本,赵清茹若还在大学里当老师,完全可以趁着暑假带着小家伙,到处旅游游玩一下。哪怕按着惯例,家里的孩子要例行丢军营了锻炼,也还是有出门游玩的时间的。
可惜,九五年的暑假还在筹奥办公室为奥运会忙碌的赵清茹根本没时间请假,甚至曾答应了暑假带孩子去香江玩的计划,也要暂且搁置了。
“妈妈,你真的不能带小一去香江玩吗?”年纪渐长,到底已经懂事不少的小一,在得知的最初一刻还是很难掩饰脸上失望的神情。
“对不起,小一,妈妈最近这几年都没办法请出长假来陪你们。不过你跟小安若真的想去香江,甚至回魔都看太外公太外婆他们,妈妈可以安排人送你们过去。”
“妈妈不去吗?”小安在一旁再次确认道。
赵清茹摇了摇头。
于是小一跟小安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了一个晚上,甚是还起了小龃龉。就在赵清茹以为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时,小一跟小安跑到了赵清茹面前,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家姆妈,他们想去魔都。
“你们确定?”赵清茹反问道。
“嗯嗯。去魔都,看太外公太外婆,还有舅公他们。”小一跟小安连连点着头。
“好吧,妈妈安排一下,过两天就送你们回去。只是有一点,小一还有小安,你们得答应妈妈,在太外公太外婆那边要懂礼貌,要孝顺长辈……”
“放心吧,妈妈。我跟安安不会给妈妈丢人的。”小一连连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保证道。
没两天功夫,赵清茹便将俩孩子顺利地送到了魔都。要说家里三个孩子,平日里闹腾着,或许还没感觉,有时候还嫌太烦。结果这乍然没了闹腾的声音,反而有点不太习惯了。
“怎么了,孩子没在身边,不习惯?”这一天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的钱沂南抬头看了一眼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的赵清茹,笑道。
“嗯,很不习惯,平日还不觉着。现在突然有种提前体验空巢老人的错觉。”赵清茹玩笑道。
“什么空巢老人?”恰巧经过赵清茹跟钱沂南办公室的刘工好奇地插嘴道。
“我们国家不是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实行计划生育嘛。现在大部分城市居民都只生一个孩子,即便在农村也就两个。等到了2010年左右,当八零后这一代成长起来成为现代化建设主力时,我们这些人也差不多到了退休年龄……”赵清茹简单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稍稍提了一下。
“赵清汝,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刘工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下巴,“2010年我正好65岁,可不就是退休了嘛,估摸着到时候也就是在家帮着带带小孙子……可这跟空巢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燕京这样的大城市,可能感觉不是很明显。像那些个小城市出来的年轻人,跑到燕京、魔都这样的一线大城市寻求更好的发展,老家可不就只剩下老人跟小孩子了嘛。”
“也是。所以我们国家是还没把经济发展起来,就将面临人口老龄化问题的发展中国家,压力甚大啊。”刘工感慨了一句,不过因为是恰巧经过赵清茹这边的办公室,本就还有旁的事儿,也就没多逗留,闲聊了几句后,又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等办公室里没了外人,钱沂南便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这偶尔聊几句体己话时,被人插嘴,而且还是个大老爷们,就多少有点别扭,哪怕所聊的话题并没什么不可对人言语的地方。
“清汝,你还别说,我跟你算是运气好的。换做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孩子还好些,总归能讨个媳妇回来。若是个女孩,现在就只有一个,一旦孩子结了婚……这家里可不就只剩下老两口了嘛。”
“孩子大了,总归要展翅离开家,去寻找属于他们的天地的,无关男孩还是女孩。”赵清茹往后一靠,笑道,“要说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一晃,我都快35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小原原时,他就那么一丢丢大,转眼间考完了中考,下半年就该上高中了。”
“可不是。我家那俩臭小子,明年上初二,后年也要参加中考了。”钱沂南突然压低了嗓门轻声道,“清汝,我听说最上面那位最近动作不小。你说会不会……”
“确实得悠着点,不过想要抓到把柄,取而代之也没那么容易。毕竟那位老先生跟爷爷他们都还健在呢,多少会有所顾忌。”
赵清茹说完这话后的一年多时间,虽说小动作不少,却如她所推测那般,充其量也就是敲山震虎罢了。可随着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结束,她跟着唐越宋偷偷见过了那位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先生后,时局就越发微妙了。
当然这一切跟赵清茹关系不大。不管于公于私,她作为其中一张分量不轻的底牌,必将被保护得很好。
不过赵清茹还是挺庆幸自己现在好歹肩膀上还带着星星跟杠杠,有警卫员保护也正常。要不然……不露馅儿才怪了。当然,自己人那里早露馅儿了。
转眼到了97年,新年第一天,安南大叔成为第七届联合国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