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屋顶上的二宝抬起脑袋来瞧着自己的主人,桃球则跃上屋顶蹲坐到凤九鸢身边巴巴望了她一眼,道:“主人,桃球觉得瑶坛真君的话有道理,我们明日清早就去南斗真君那里吧?”
凤九鸢醉眼睨了她一眼,又往嘴里灌了口酒,没有作答。
翌日清晨,南斗真君的洞府前,瑶坛真君到的时候,凤九鸢早就到了,正倚坐在一棵桃树上饮酒。
望了望天际,此刻不过鱼肚白,只是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丝潮红,如丝如缕,美极了。
她走到桃树下望向树上的凤九鸢,抿嘴笑了,“丫头,你何时来的?”
凤九鸢低头睨了眼她,玉指一松,空酒瓶“砰”地一声砸到地上,好在瑶坛真君让得快,否则就将她脑袋砸开花了。
瑶坛真君顺着酒瓶落地的方向看去,这地上已经乱七八糟地扔了十几个酒瓶子。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阖着眼醉言醉语道:“昨夜……昨夜你走后我就来了,可是南斗真君不见我,还把洞府门前的阵法给换了,叫了半天都不应。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将这阵法给毁了,然后连他的洞府也一并毁了呢。”
瑶坛真君扑哧一笑,仔细看看洞府前的二十几尊矮石象,低喃道:“还真换了!这个南斗真君……”
“南斗!”瑶坛真君面向洞府大门道了一句,唇未启,声却已传入洞内,“你开不开门?你不开门我可就与凤丫头闯进去了!若是一不小心捣毁了你的老窝,可别怪咱们!”
等了半晌,没动静,瑶坛真君再次传音道:“你躲在里面做什么缩头乌龟?就算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今儿也必须给这丫头一个交代。否则以她现在的修为,你这老窝谁都保不住!”
又是半晌,里面终于传来一声叹息,“瑶坛,你这是给她出的什么馊主意?!你要我如何向她解释?”
“该如何解释便如何解释。”
“可这件事乃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我根本就无从解释啊!”
“我不管,她是那死老头的徒弟,无论如何你也得帮帮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忍心吗?!”
南斗真君又叹了口气,洞府石门终于开了。他走到门口,乾坤袖轻轻一挥,桃林里的矮石象刚刚自动移开,凤九鸢带着酒气的身影便来到了他的面前,手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只酒瓶子。
她一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道:“南都前辈,晚辈是来找您讨个说法的!”
南斗真君又暗暗叹息了一声,道:“人各有天命,他有他的宿命,你有你的宿命,你应放下执念,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执念?”凤九鸢笑得有点璀璨,风拂起起鬓边的发丝,那画面美得令人心醉。
她嗅了嗅瓶口的酒香,道:“何为执念?”
南斗真君沉默了一会儿,看看瑶坛真君,又道:“你的悲痛大多源自于愧疚,所以才执着于生死。阎落的死,不过是凤凰涅槃,而遇见你,是他命中注定的劫,你无法选择不与他相遇,他也无法选择不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