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中的赏赐自然如流水一般进去空翠阁,苏月倒不去理会,依旧在殿内静心看书,让锦瑟一一登记后,仔细检查了才收纳入库房中。
皇后也是让尚宫局每日的血燕由御膳房熬了亲自送过来,自然有地位分的妃嫔要来送贺礼的,只是皇帝倒吩咐无事不必见客了,苏月倒也乐得清闲修养。
宣和殿上,皇帝近来越来越琢磨不定,深沉的眼神扫视了众臣一眼,“怎么今日都成哑巴了?”自登基已有小半年,自然是早已不是初初那个喜怒于表的新皇了,看着匍匐在地的群臣,面上似有些漫不经心。
大殿似乎静谧了许久,才听的丞相左丞吴道明小心翼翼唤道,“启奏圣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复又伏低身子。
“怎么不说下去?朕不是一直在听着。”微微扬起唇,目光转移到吴道明脸上。
“妃嫔晋封本是皇上后宫之事,老臣并不应该多嘴,然则皇上宠爱侍妾,就凭怀有龙裔跃上贵嫔之位,实在是不合规矩。那女子微臣也有些耳闻,不过是宫女出身,就如此狐媚君上,扰乱后宫,还请皇上三思。”吴道明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才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出。
皇帝听后,目光变了犀利起来,“哦?以你所见,如何是好?”
那吴道明怎么听不出皇帝话里的藏针之意,用卷袖拂了拂冷汗,“皇上圣明,微臣只是叩请皇上慎重而行,虽后宫是皇上的家事,却也关乎着国事,今日倒是老臣的罪过了。”
以退为进,皇帝如何不知吴道明今日独独禀奏此事,不是是为他女儿鸣不平罢了,眼波流转,都是没有急着回答。
一向持重的李丞相自然挺身而出,“老臣也听的此事,吴左丞的话也是并无道理,皇上登基之初受了众臣拥护,皇上如此做,到有些因宠失正了。”
也只有李丞相敢说出此话,虽众臣都觉得甚有道理,却是不敢齐声附和,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朕自登基以来,勤勉苛政,从未敢有丝毫懈怠之意,今日不过就是晋封一个嫔妃,你们也诸多问题。不如,朕从此要做什么都听你们安排也在罢了,因宠失正?哼,朕也还没有糊涂至此。”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冷意却是更甚了。
“微臣不敢!”众臣就皇帝话已至此,急忙匍伏在地,千般请罪。
“此事既然朕已经定下了,就再无更改之意!”皇帝就这般封堵了所以的话,威严的扫视了一眼,才道,“无事就退朝吧!”话毕起身离开了宣和殿。
众臣才颤巍巍的起身,皇帝的心思越来越深不可透了,现在只需寒意的眼神一扫,众臣已是大气不敢出,一言一行皆早已是是帝王的气度,想起从前为太子时的温和谦逊,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些事自是由前朝传到了后宫,众人愈加不敢小看新晋封的贵嫔,都道皇帝为她大大斥责了群臣,难免心中嫉恨的不在少数。面上倒是不敢显露分毫,只得欲巴结苏月,又放不下身份,难免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