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后,木清的语气更沉重了:“就算全身换血也不能保证活命?”
上官海茵揉着手腕,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现在她不是在和冒犯自己的人对话,而是和一名病患家属对话:“血源不好找,而且要换掉一个成年人身上全部的血液,起码得要四个和他血型想同的人,而且……换一趟下来,那四个人的性命也堪忧。而且还得保持周围环境的干净、清爽,就这样还不能保证能不能就得活。”
木清有些失控的迈步向前,抓住上官海茵的手:“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上官海茵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突然靠近的脸,却意外发现那人面具下的眉眼似乎英俊非凡。好不容易将走了的神拽回来,费劲的回答:“方法……倒是有,就是更麻烦一些……”
木清却有些焦急:“还有什么方法?”
上官海茵想了想后,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冰冻,把病人放入冰水中,然后再周围再用火燎烤,直到把母虫逼出体内。母虫出去后,子虫没多久也会脱离宿主。只是那样的话,身体素质不好的,直接没命了。但这样至少能保证不殃及其余人。只会对两人有危险。”
听完这话,木清愣了愣:“两个人?”
上官海茵沉吟了许久后回答:”医生和病人。母虫脱离宿主后,会立刻找寻最近的人体。而靠着最近的就是医生了。子虫好处理。母虫一旦钻入身体,会瞬间进五脏,到时候如果没有其余医生,那也得搭条命上去。”
听完此话或,木清彻底沉默了,原地踱步了许久,久到外面的宫女已经高喊:“各位小主,还有一刻钟就辰时了,请小主们快些梳妆打扮。”
听到这话后,木清转过身来,目光坚定的看着上官海茵:“恳请姑娘能救人一命。”
上官海茵忽略了木清对她的称呼从小主变成了姑娘,而是在认真考虑救治的可能性。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救,这虫子五灵山独有,他应该是在去五灵山的时候中的毒。如果我冒然医治,万一母虫侵我身上,没有人来救我。而且他也会因为没有后续清毒而命悬一线。”
听到这句话,木清明显有些失望。却也礼貌的退后一步,拱手道谢:“多谢姑娘。”外面的宫女已经开始催促第二遍,听到后木清向后一退:“打扰了。”说完纵身跳上床梁,然后搬开了房梁上的砖块迅速闪了出去。
上官海茵气结,原来他并非在自己的房间躲了一晚上,而是从那里进出。有些懊恼的洗漱换衣服,换衣服的时候看了看洁净的小腿上的伤口,刚刚她并未言过其实,那虫子虽然毒性不强,但是侵入性却非常强,如果没有后备医生来保护她的话,结果谁也不能估计。
上官海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否装扮合适,拿起了一根玉钗准备插到头发中,脑子里却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那同心虫是五灵山独有,昨晚太匆忙,她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就是为何这人在五灵山中的毒,却没叫山中人救治?难道……是偷偷闯山进去的?
想到这里,上官海茵手一用力,玉钗应声而断。看着断成两截的玉钗,上官海茵慢慢在心中形成了这件事的大概形势。简单来讲就是皇上派人去五灵山刺探,然后不知是否成功,那人都身受重伤,并且身中奇毒。
想到这里,上官海茵的眉心跳了跳。师傅一直是中立者,五王之乱和昭诚太子的事他基本都没参与,为何皇上要派人去那里?难道这些天自己不在的时候,山中出了什么事?
上官海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门却被人推开了,薛姑姑身边的一名婢女,名叫绣春,绣春看到上官海茵虽以梳洗完毕却没要要动的意思,有些急切的说:“上官小主,就差您了。”
上官海茵放下手中的玉钗,站起身回应:“这就来。”然后将那些纷扰的想法暂时搁下,她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怎么也要把这个月熬过去,然后出宫的时候去调查调查。希望师傅不要犯傻参与什么宫廷内斗,毕竟这些皇子王爷们再怎么斗,天下都是诸家的,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少了一名秀女,整个东厢的气氛十分压抑,连素日看上官海茵和上官洛香不顺眼的康馨逸也识趣的把嘴闭上,上官洛香虽想趁机说几句风凉话,却被齐泽萱一瞪也不敢说什么。
上官海茵不禁有些佩服齐泽萱,明明不过十六岁,身上那种气场却和她那贵为皇后的姐姐如出一辙,威严中带着压迫感,明明十分端庄可人,却不人觉得难以沟通打交道。
薛姑姑确却是在场最轻松的人,没有明争暗斗,教学和联系都快了许多,一天的功夫,行大礼和祭天礼都学的差不多了。到了傍晚薛姑姑安排:“七天之后正巧赶上寒食,宫内是要举行祭祀活动的,希望这几日小主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