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茵冲出了房门,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自己也能找的回去宫殿,刚要离开,被麒远拉住了袖子:“姑娘,我送你回去。”
上官海茵回头看着她,脸上的面纱还有未干透的血迹,冷笑道:“若是早知道你们救人是为了杀人的,我又何苦来这里受这份苦。”说着将脸上的面纱摘下,一张一夜未睡的脸略微有些憔悴,瞪着麒远。
麒远也苦笑,回头看了看后面紧闭的房门,麒远将外套上的帽兜戴上:“姑娘,咱们先回去好么?”
上官海茵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不是她不想逞强,过渡的透支体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刚刚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有些打晃了,不如就让麒远带着自己回去。麒远得到首肯之后走了过去,右手攥成拳头,然后拦在了上官海茵的腰上,足尖一点,跃到了房顶上,在带着霞光的早上快速的向预秀阁赶。
宫内人在三更后就已经有宫殿开始早起收拾了,二人只能挑人烟稀少的宫走。很快到了上官海茵的房间,拿开房顶的砖头,麒远将上官海茵送了进去,自己则蹲在房顶上对她说:“辛苦姑娘了。今天这事……不能怪大人。也请姑娘不要说气话,赛扁鹊的程颢不是民间白给你的。”
上官海茵站在床梁上,将祁山的玉佩扔给他:“把这东西还他,替我给他捎句话,以后别把命根子随便借人。还有,赛扁鹊也不是我自封的,扁鹊最后不也放弃救蔡桓公了?以后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救人从来不是为了让别人杀的。”说完之后用手支撑着床梁,跳到了房间内,回头凉凉的看着麒远:“你不用再为你们大人说好话,我感谢上次你救我一命,这两条人命权当报答禁卫营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是也请你和你们大人记好,我是皇上未来的宫妃。”
麒远点头:“明白。”说完之后就爱过你房顶的砖块累好,接着传来了一声砖块相接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上官海茵换好功夫后坐在椅子上喝着热水,看了看屋内,才想起原来兰草一夜未归,累到不行的上官海茵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兰草去哪里她不在乎,谁怎么样她也不在乎,她要离开,要尽快离开。
祁山手中的红色请帖实在太过鲜艳,而且她有预感,那请帖绝对是程颢的,思及此上官海茵胸腔钝痛,剧烈的咳了起来。喝了口热水压惊,还有二十几天,二十几天后她就可以解脱了。
这么多年她都没为自己活过,小时候为了帮母亲争宠;之后在五灵山为了师傅的救命之恩留下学医;下山是父亲为了让自己护送姐姐进京;进京后又为了协助姐姐而被设计进宫;现在被谦妃用程颢的事情胁迫着必须努力撑过选秀。
上官海茵胸口的钝痛越来越严重,眼泪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流下。可以说本来就压抑的心情,在这一晚彻底被激化。自己用尽力气救的,竟然是一个不应该活下来的人;自己费尽力气等的,竟然可能会是个不值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