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真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没注意到。
李棽拍拍胸脯,感叹道:“那就好那就好。”
因为郑重青的不配合,李棽也不好一人演独角戏,再夸大丰雪的“病情”。
这时丰雪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呜咽声,他慢慢睁开双眼,只见三个头颅同时转过身来,六只眼均看向他。
因为郑重青为他就近诊治,所以他一眼望过去,最先看到的人是郑重青,但他迷茫的眼神在告诉他们,他不认识郑重青。
而李棽仗着“罪魁祸首”是纪臣胥,便把他挤向一边,故丰雪看到的第二个人是李棽,丰雪的眼里尽是显而易见的依赖与信任。
而站在最边上的纪臣胥,眼神闪过一抹受伤。因为丰雪看到他时,立刻动作反射的用手捂住屁股,但因碰到了伤处,痛的嘶了一声。
他在他心中的形象难道只剩下打他了吗?
这抹受伤出现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他自以为没让人看见,却不知这一切均被李棽看在眼底。
李棽心里那点完全可以被忽略的愧疚,终于又浮上心头。
“母皇~”丰雪软软的声音响起,让李棽的心顿时软成了泥。
李棽正想走上前去,但先前还默不作声的纪臣胥,此时也不知是从哪生起了勇气,竟然快了李棽一步走到丰雪面前。
李棽看着他的背影,骂人的话刚要蹦出口,不过一思及此事她办的也不厚道,便把那些话又艰难的咽了下去。
“丰儿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啊?头还晕吗?屁股疼不疼?”纪臣胥摸了摸他的头道。
丰雪将小脸一皱,动作一扭,让自己的脸从纪臣胥的大手中解放出来,后脑勺对着纪臣胥,用沉默来回答他的话。
纪臣胥好像不可置信般,那双尚在空中的手还维持着抚摸的姿势。
“丰儿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你庶父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李棽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满。
就算纪臣胥打的重了些,但他毕竟是他的庶父啊,而且纪臣胥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他怎么还这么不识好歹呢。故李棽的语气难免重了些。
丰雪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呀,被打的人是他呀,怎么还要被骂呢,竟然连母皇也不向着他了。故他耍着小脾气,执拗的不转过头来,只是委屈的语气中还带着哭腔的道:“庶父坏,母皇也坏,丰雪可怜,丰雪最可怜了~呜呜呜呜~”
可怜?你可怜个屁,最坏的就是你自己了,李棽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这时纪臣胥道:“皇上让纪侍带丰儿回沁和宫吧,丰儿身上的伤皆是因纪侍而起,若纪侍不能照顾丰儿,纪侍心中难安。纪侍会好好照顾丰儿的,望皇上恩准。”
李棽其实巴不得甩开早已哭成一个泪包的丰雪,她真想看一看纪臣胥得知真相的样子,不知道丰雪会不会再得一次胖揍。
所以她是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了,但现在已由不得她来发号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