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知道陈皮在门外站着,也知道他担心自己,“陈皮,怎么就知道在门外站着,也不进来?”
二月红曾经说过,众人不能打扰丫头休息。所以陈皮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进去。不过,他就在这站着,丫头总会开口的。现在好了,他是该进去的。丫头在桌子旁坐着,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可脸色依旧苍白,没有一丝红润。“师娘,你……”
陈皮不忍心继续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丫头又怎么会不知道陈皮的想法,叹了口气,“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可我还想着可以多坚持几年,多照顾二爷几年。”
丫头从来不再二月红面前说这些,可陈皮不一样。丫头看着他从一个半大的小伙长的这么高,是有感情的,“看我,说这些干嘛。陈皮,你又长高了,可怎么瘦了?”
陈皮心中难受,他想丫头活着,一直活着,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师父不会让丫头这么快死,他也不会。“师娘都不给陈皮做面吃,其她人做的难吃,所以陈皮吃不好,自然瘦了。”
丫头笑了,看陈皮的眼神越发温柔,“你啊,越发油嘴滑舌!等我好了,一定给你做面吃。每天三顿,让你一次吃够。”
二月红见了佛爷,听了他的来意,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佛爷,二月红已经金盆洗手。今后二月红只会唱曲,其它的是不会再碰。如果佛爷肯来赏脸听曲,二月红自然欢迎。”
“二爷,你这话当真!”佛爷没有想到,二月红会这样做。他们的手艺都是世世代代受用,怎么说弃就弃!
“佛爷,如果不是丫头病重,我断然不会。可是,丫头的命胜过一切。等她再好一点,我会带丫头寻名医医治,九门的事也顾及不到了。”
“二爷,夫人病重,九门中人自会出手相助,但不至于摒弃祖业,你要三思!”
二月红不说话了,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改变。“佛爷,你要记住,今后二月红只会唱曲!”
佛爷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再说什么了。他知道二月红的软肋,二月红能无视天下一切,唯独舍不得夫人受一丁点委屈。他懂二月红,他只是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