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他手下什么人才没有,一个刑求的好手就能够得到想知道的一切,不用亲眼看,当听到这个结果时,他都能够想象得到这两个人现在有多惨,就因为他们这神经质的行为,手下就差点被套上保护不力的帽子,如果这是他们精心策划,谨密布置的,大概还容易想得通一点,偏偏就是这样没计划没奢望成功的陷阱居然还成功了。
再也没有比闯过了大风大浪却阴沟里翻船的感觉更憋屈了!
谁让他们不好过,他们必然会百倍报之的,这点唐珩安很相信。
不过他来除了告知招弟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两个人害人性命,意图用疫病害更多的人,按律当斩,谋害皇族当诛三族,在他供词里提到的妻儿是你的人,所以我来问问你,是什么个打算。”
薛初妆!
即使招弟来自一个和平年代,她也不会对猎户兄弟俩这样的人有什么同情,觉得既然她和唐珩安现在不是没事吗,那他们俩就罪不至死。
不不不,只要不是自己亲手杀人,招弟觉得自己还是很能够保持客观坚决不脑残圣母的。
且不说当初如果没有唐珩安,如果唐珩安不是那么厉害,那他们两人现在就是两堆白骨,根本不存在让他们展现自己心胸开阔的机会。
只说这两个人睚眦必报,且心中根本没有一点能够限制他们的东西,从不在乎自己下手的人是否无辜,更不介意让一堆无辜的人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就陪上性命,而且,既然已经打破了杀人这一篱笆,以后他们的第一选择就不会是迂回,而是直接斩草除根。
这样的人要是放到社会上,受害者绝不会只是几个。
但是她不知道薛初妆心里是怎样想的。
诚然,薛初妆是恨这两人的,照她的话说,是恨不得杀了这两个人。
但是,说的,想的,和做的,却不一定是一致的。有时候说想他死,真死了,却未必是她心中想要的结果。
此一时彼一时,万一这时候是这样的想法,时日久长,万一又换另一种想法了呢?
不要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现代,网络上不是都充斥着各种奇葩的事件吗?
不少女人被各种辜负,各种折磨,好不容易硬气了一回,寻求帮助终于跟前任断得干干净净了,结果别人卖卖惨,哄一哄,又心甘情愿的掉进自己好不容易爬出来的大坑里去。美其名曰是真爱,没有办法,呵呵,真不知道,这是真爱了,那当初帮助她们的人是什么?
拆散他们的无情棒么?
万一薛初妆这时候没有什么,等到时间长了,突然哪天脑抽了,告诉孩子这事,他们可就实打实的成为对方的杀父仇人了,不是害怕会被报复,而是会觉得膈应得慌,为一个看起来就十分荒谬的理由让自己心情不好,完全不值得。
招弟说道:“王爷你先坐坐,我去去就来,有些事情,我需要先问一问才能做决定。”
未来或许他们李家全都会置于危险之中,这种自己找来的麻烦,那是越少越好。
找人叫来了薛初妆,招弟先告诉了她那两人污染水源的事情,薛初妆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气愤:“这两人真是狼心狗肺,是想害死多少人!”
看招弟注视着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行了个大礼:“大娘子,都是怪我,是我惹来了这俩煞神,才惹出这么多事来。”
目前为止,招弟对薛初妆的反应还算满意,如果薛初妆第一反应就是请罪,那她潜意识中肯定是把自己跟那两人还算成一边的,有孩子跟没孩子真是很大的差别,特别是薛初妆自从生了孩子还根本没跟这两个人接触过,女人善于从各种地方来安慰自己,会很天真的幻想因为外部条件的改变就让一个性格人生观已经成形的成年人做出改变,一般除了把自己坑得更深外,也没什么别的好处了。
而薛初妆现在的反应,那两个人只是比陌生人更厌恶的存在而已。
招弟继续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这边因为这些事情乱起来,等我们被这些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他们就好浑水摸鱼,绑走你们母子。”
薛初妆后怕不已,这个计划除了时间不确定外,实在是一个可行性很高的行动方案,如果真让他们得逞,她和孩子逃不了,而大娘子也可能因为她们引来的麻烦再不管了,那时候,她跟孩子是什么结局,不用想也知道。
薛初妆打了个寒噤,心中暗恨,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老天爷了,要让自己遇见这些事,一时间,也有些灰心丧气了起来:是不是自己命中注定就该承受这些劫难,因为自己的不认命,反而连累了更多的人,而自己还是没有逃脱。
薛初妆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行差踏错,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我这样的让,活该被老天厌弃。”
“你做了什么是你的错?”招弟质问道:“是你让这二人来下毒手的吗?是你做了伤害他们的事情引来他们的报复的吗?不是你自己的错,你为什么要揽在自己的身上?就因为你认识这两个脑子不清醒的吗?别人犯的错,永远不要往自己的头上扣!”
被质问了,薛初妆感激的抬起头来:“可是,大娘子你知道的,我......”
“你怎么了?如果被人接二连三的伤害是错的话,你错就错在识人不清,想当然了而已,如果这一切磨难能够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看人睁开些眼睛,那也不枉你吃了这么多苦了。你要知道,如果你心里一直认为这些是你自己的错,那么有一天,就会酿成更大的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