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弯起眉眼笑道:“心中已有些猜测,明天一早试探一番便知真假。”
闻言李若言放下了心,也放下手中的笔,神色严肃认真,道:“玉儿,今日不同往昔,你不在是南厢苑中默默无闻的宫妃,你这般被动也不是法子。宫闱间的风吹草动甚少听闻,对宫中妃嫔分毫不了解,他人有心害你,你也只能被动应对,如同今日,你只能凭借你的直觉大胆猜测,对错难辨。后宫女子心计不简单,人心更是弯弯绕绕,任你再聪慧也会有猜不中之时,那时悔之已晚。与其那般,不如今日便开始未雨绸缪。”
璞玉眼珠扫了一圈屋中后,才笑着道:“姐姐,真正重要的东西眼睛不一定看得见,而要用心体会。有些人的心可用金钱收获。”
璞玉为人洒脱,也偏执,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李若言也不再提议。
李若言又说道:“玲盯和静书去准备晚膳了,你我有些日子没有好好聊一聊了。”
璞玉点点头。天色已晚,窗外曲折小径两旁的路灯散发着灯光,净玉阁那边已是灯火通明和往日一般,看不出他是否还在。
李若言随手拨了一下琴弦,铮铮琴声召回了璞玉的注意力,笑意款款道:“桃源堂与净玉阁虽相隔不远,但你伸长脖子也望不见屋中景象。想知道他是否还在净玉阁,差人前去一趟就知道了不是?”
璞玉收回视线,道:“姐姐明知我不会差人回去,又何必这般打趣我?”
她的心太乱了。当时宋瑾眼中的宠溺,她看得一清二楚,那目光像极了猫儿遇见心中真爱的秋刀鱼时的目光。骗人容易,骗自己难,虽然或是这是他人的陷阱,但是她始终说服不了自己相信宋瑾对林晚晚没有情意,毕竟眼睛不会骗人。在这陷阱中宋瑾对林晚晚的情意充当着唯一伤她的利器。面临这这般情景,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宋瑾不似她所深爱的画画,只要她勤奋练习便能收获画技。
用完晚膳,李若言邀她一同欣赏乐曲,璞玉欣然应允。乐曲是前些日子若言打发无聊时光所作,若言初次演奏。若言弹,她坐在一旁听,像极了那些少年时无忧无虑的时光。物是人非,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心只有画画的璞玉,若言也不再是少年时代的少女若言了。
璞玉回到净玉阁时,宋瑾还在。璞玉弯腰俯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温声道:“不必多礼,今日你都去哪儿,朕等了你许久,都未见踪影。”
忙碌不堪的他今日怎有兴趣关心起她的行踪来了?她去羲和宫并非秘密前去,他寻人前来一问就会清楚明白,璞玉只好如实回答:“先是去了羲和宫又去了静宁宫,然后再去了羲和宫,回来后又去了桃源堂。皇上来了,怎么叫玲珑去告诉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