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将两人上下看了一番,转而有几分认真的问道:“你是让我自己喂鸟么?这样,你就不会生气了么?这样,你就会笑了么?”清流先是一哭,却忽地一笑,甚是天真,拿起脖间悬挂的骨哨,便欲吹奏。
渔夕心里一惊,这丫头八层是犯了失心疯了。当初,鲁迪也是因为匆匆一面,患了三月桃花癫,却还没到这要命的地步。这丫头竟然为了他一笑,连命都不要了。
情之一字,何其烈艳?!
这醉轻尘还自枉是修身养性之人,不想,事情到了自己头上,也是如此的赌气。渔夕见他不动,喊了他一声,他才恍然道:“没有生气。”
清流捏了捏骨哨,在手里轻轻转了转,笑的一脸纯真,“没生气就好,那我先走了。你想吃什么,我晚上送给你。”
醉轻尘淡淡道:“不用。”
清流回眸一笑,“我说过,要送你的,就一定会拿给你。”说罢,一身白衣,如白蝶展翅,飘然而去。
釆耳望着清流消失的方向,片刻的愣神。
渔夕叹气道:“人都走了,还瞎看什么,回去罢。”
这一回神,才发现众人早就逃之夭夭,落在最后面的只有那蓝门帮主与小乞丐,好似专门在等他们。就连那看似高深的八卦先生和黑衣人也早不见了踪影。渔夕心道,“此事确实惊骇,但是以他们二人的定力,定然也不会如此仓惶逃离”。
渔夕嬉笑跟上众人,听他们正在谈论八卦先生。渔夕这才知道,江湖上还有一个外号叫“神算子”的。此人生在墨卿,长在花颜,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仆福测祸,无一不准。其家境殷实,奴仆成群。这次岛主生辰,据说找他来测一物。所以,对他也特别礼带,住的就是岛上的上等房舍。
这日回去,三人也算对岛主的手段有所见识。在院子里下了半日棋,说了些闲话,不知是谁何时送来的消息,用飞镖钉在了茶壶上,说的是除了大船相通之外,内外岛还有一水下密道可走。
醉轻尘看了字条,皱了皱眉,嘴里说道:“这是清流姑娘写的,姐姐觉得可信么?”
渔夕淡淡一笑,将字条就地烧了,继续落子道:“晚上等她来了再说。”
月夜时分,渔夕刚朦胧睡去,就梦见那人一身白衣,立在潭边,唇边浮现淡淡笑容。心里一痛,骤然惊醒,嘴里骂了句贱人,再也无法安睡。起身逛到醉轻尘的住处,才想到他夜里又去山顶了,这才顺着回廊饶了回来。
一推开门,就见清流端了一盘水果,坐在桌边,边吃边等。
“姑娘,你进错房间了?”渔夕掩上房门,嘻嘻一笑。
清流托着下巴,看着渔夕,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