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了笑,转身对宁熙说道:“皇儿,哀家看,你这个丫头还挺机灵的,母后宫里,人手短缺,不如,把这个丫头先调给母后用两天?”
宁熙笑了笑,道:“母后,人都说,养儿防老,您老人家放着这么两个儿媳妇不用,用儿臣的一个丫头做什么?只怕她笨手笨脚,惹您生气!反而又落得儿臣不孝的罪名了。”
渔夕想宁熙平时话少,没想到,他嘴皮子如此厉害。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两相讨好。
棠妃与容妃听了此话,弯腰拜道:“儿臣愿听从母后使唤,请母后成全儿臣一片孝心!”
话说到这份上,太后自然也不好自己拆台。从此之后,每日虽只有这两个妃子轮流问安,太后也是疲于应付。
江老夫人笑说道:“皇上这是出的什么主意,这不是折腾您老人家么?他又不是不知道,您向来安静惯了。”
太后笑说,“他有这份作弄母后的心思,最少他还是快乐的,怕就怕将来有一天,他连这个心思都没有了。作为母亲,我亏欠他的不少,只要他开心,又有什么不可呢?”
崔嬷嬷叹气道:“太后,奴婢听说,炎玺阁把那个青鸾捉回来了,幽禁在桂璃宫。既然如此,这次太后何不将事情真相告诉皇上呢?奴婢看着你们母子二人隔阂这么多年,奴婢心里难受。”
太后笑道:“都这么多年了,哀家也不急于一时。早上的帕子送来了么?”
崔嬷嬷将帕子取了,呈了上来。太后看后,笑道:“这事,你再叮嘱子故一声,万万不可走漏风声。”
崔嬷嬷笑道:“太后担心皇上还会怪太后么?只怕这次,皇上是要感激您老人家的。”
太后摇摇头,笑道:“这些年来,哀家是越来越看不懂凰儿了,他与哀家越走越远,与他的皇外婆都比哀家亲近的多。这事先不告诉他,只是,紫竹那里,如果再弄什么媚药,哀家断也不
可袖手旁观。”
回到房里,渔夕实在想不懂太后为何要她去宫里伺候。觉得身子异常疲惫,像被擀面杖擀过一般,想起梦里情形,十分清晰,心道难道是因为昨夜被他欺负,梦里便将这个继续了下去。不禁
叹了口气,看来昨日的冷寒之气还未散尽,身体气血虚到极致,才会夜梦与神鬼相交,却也是心里咚咚跳了起来。
转眼已到盛夏,平遥随驾去了避暑山庄。太后没有去,唯有容妃,随驾。
临行前,不知江子故上了一道什么密折,他看了一眼,隐隐中有些怒气,提笔写字,袖子却遮住了所奏内容,只看到他的朱批却是,百口难辞,自有公论!朕需水军甚急!
渔夕歪头想了想,水军是什么东西?
皇帝这一走,偌大的宫廷里,仿若忽然只剩下了渔夕,而她天天所做的,也只不过是收衣,叠衣,擦拭器具之类的琐事了。闲来无事,将宁熙平时看的一本
医书翻来看,只见里面夹着一素色小笺,上面是苍劲小楷:
好天良夜酒盈樽,
轻歌曼舞醉相逢。
荼靡谢,
金缕鞋,
怎一相思了却。
渔夕叹了一口气,往后翻了翻,后面还有一小笺,
散卷青丝垂
桃面胭脂泪
纤腰化影直